戈壁的夜像被墨汁泼过，风停了，只剩火堆“噼啪”作响，把人的影子钉在沙地上，一晃一晃，像随时会断的纸偶。
吴邪死死盯着小哥，眼眶被火光映得通红：
吴邪“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可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三叔这样，你也这样……”
火焰舔上枯枝，爆出一声脆响，似是替谁回应了什么。小哥垂着眼，侧脸被火镀上一层冷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小哥“你不该来的。”
吴邪“你们都可以来，为什么我不可以？”
吴邪猛地拔高音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吴邪“青铜门里到底有什么？让你非进去不可！”
小哥指尖微微收紧，掌心的干柴“咔嚓”断成两截。他抬眼，黑眸里跳动的不是火，是隔了千年的冰：
小哥“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话一出口，火堆像被谁掐住了脖子，瞬间矮了半尺。吴邪愣住，鼻翼急促翕动，气得笑出了声：
吴邪“是啊，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确实没必要告诉我什么……”
尾音发颤，带着他自己都厌弃的委屈。他抱膝坐下，把脸埋进臂弯，只露出烧红的耳尖。火光在他背上投下一团小小的、倔强的影子。
小哥僵在原地，唇线绷得发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伸手想拍吴邪的肩，指尖悬在半空，又慢慢蜷回，像做错事却不知道怎么道歉的孩子。
不远处，千若叼着根甘草梗，看戏看得眉眼弯弯。晶儿浮在她肩头，小翅膀急得扑棱扑棱：
器灵—晶儿“主人，你看小哥多可怜啊，快去哄哄。”
千若【呸！我才不去，又不是我惹的他。谁惹的，谁哄？】
千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后脑勺枕着背包。
器灵—晶儿“可水晶显示，他就是玄冥的转世。”
千若【那又怎样？看他的样子根本不记得九儿，我干嘛非要凑上去。】
器灵—晶儿“你……我……”
晶儿围着千若转圈，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无语问苍天。火堆“啪”爆出一粒火星，溅到小哥手背上，他竟没躲，只盯着那一点红痕发呆。
吴邪偷偷抬头，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声，火气莫名塌下去一半，却又拉不下面子，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黑眼镜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走在前头的那位，一身剪裁极薄的烟白西装，领口别着枚翡翠领针，冷光闪得像冰刀。后跟的姑娘裹着同色斗篷，兜帽一掀，卷出几缕挑染的葡萄紫，耳环叮当作响，活脱脱从老上海月份牌里走出来的金枝玉叶。
偏黑眼镜还躬身在前头引路，笑得牙花子乱飞，活像拉黄包车的。吴邪掸了掸沙粒，第一个迎上去：
吴邪“这两位是——”
话没落地，对方已先开口，声音清凌凌带着京腔：
解雨臣“吴邪，你怎么会在这儿？”
手电余光一照，那是一张被钱和书卷一起养出来的脸，精致得有些咄咄逼人。
吴邪“你是？”
黑眼镜忙不迭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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