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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教室窗沿，林晚晚的目光却定格在抽签箱上。红色丝绒盒里静静躺着全班同学的礼物编号，苏晴挤眉弄眼地把一张纸条塞进她手心：“顾神抽到的是这个哦。”
讲台上的圣诞树缠满了星星灯，灯光闪烁间，顾言倚靠在窗边剥着薄荷糖。指尖捏着的银色糖纸反射出微弱的冷光，他今天没戴眼镜，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像是雪地上停留的一抹羽毛。
“抽签结果——”班主任敲了敲黑板，声音清脆，“林晚晚和顾言互换礼物！”
话音刚落，欢呼声几乎掀翻天花板，连窗外的积雪似乎都被感染了一般，在风中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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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礼盒系着墨绿色缎带，当林晚晚解开蝴蝶结时，一阵熟悉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羊绒围巾叠得整整齐齐，角落绣着一只扑蝶的小猫与一顶戴着王冠的小狗。卡片滑落到掌心，上面写着：【希望每个冬天都能替你挡风。】
她猛然抬头，正好看见顾言把玩着她送的樱花书签——那是她熬了三个夜晚制作的滴胶工艺品，每一瓣花瓣都嵌入了从辩论赛手册撕下的“KY”缩写。
“手工不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将书签对准吊灯，暖光穿透花瓣中的字母，“就是藏得太明显了。”
苏晴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晚晚快看班级群！”
匿名投票的【最暧昧礼物组合】榜单上，他们的礼物照并排置顶，配文写道：绣情侣头像的围巾VS藏摩斯密码的书签。
林晚晚慌乱地把脸埋进围巾，羊绒蹭过发烫的耳尖，而顾言的声音则混着薄荷糖的清冽气息传来：“林同学，围巾不是用来当面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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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走廊人潮涌动，夏琳抱着纸袋拦住他们：“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苏晴吗？”
榉木盒里躺着一枚银质蝴蝶胸针，贺卡字迹工整：【谢谢那天的纸飞机。】
顾言突然抽出林晚晚围巾上的流苏穗，“回礼。”他说得云淡风轻。
路灯将三个人的影子拉长成糖葫芦串，夏琳摩挲着穗子轻笑：“你们真像雪人与篝火。”
林晚晚愣了一下，并未听懂这句谜语，却被顾言拽进了突然飘落的雪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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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玻璃蒙上一层薄雾，顾言把热可可塞进她掌心。林晚晚盯着他被雪染白的肩头，下一秒，围巾却被扯松了。“伸手。”他说。
他握着剪刀裁下半截流苏穗，将残余部分重新系回她颈间，“赔你的。”
“这是作弊……”她摸着参差的断面，小声嘟囔，“哪有人送礼物还带回收的？”
玻璃门叮咚作响，顾言将半截流苏揣进大衣口袋，“不是回收，是交换。”
暖气熏化了窗上的霜花，她在他倒映的轮廓里看见自己冻红的鼻尖，像一颗不小心掉进雪地里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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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时，林晚晚被苏晴拽到了操场。雪地里支起的篝火映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文艺委员高举话筒：“现在宣读圣诞心愿卡！”
“希望考上科大！”“求期末不挂科！”
喧闹的人群中，顾言悄然离席，林晚晚摸到兜里硬质的卡片——那是他趁乱塞进来的心愿券：【持券人可要求顾言实现任意愿望。有效期：永久。】
火星噼啪溅进雪堆，她借着火光偷瞄他的侧脸。少年仰头望着飘雪，喉结上的小痣随着吞咽动作起伏，仿佛白绢上晕开的一点墨痕。
“顾言。”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你现在能实现愿望吗？”
“除了让我跳女团舞。”他挑眉回应。
“为什么……”她攥紧心愿券，“要给我永久期限？”
他弯腰替她掸去发间的雪粒，声音低沉：“因为有些心愿，需要攒够勇气才能说。”
远处传来《Last Christmas》的旋律，篝火将雪地融出心形缺口。林晚晚忽然希望这场雪永远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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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老师的手电光扫来时，顾言拉着她躲进了器材室。黑暗中有金属器械的冷香，他的呼吸拂过她攥着心愿券的手背：“想到要许什么愿了吗？”
林晚晚后退半步，小腿抵住了跳高垫。手机突然震动，班级群弹出新消息：【有人拍到顾言往礼物箱塞纸条！】
照片里，他修长的手指捏着27号标签，正替换原本的抽签结果。
心跳如擂鼓，震耳欲聋，她举起手机屏，声音微微颤抖：“你作弊？”
“嗯。”他坦然点头，“怕抽不到你。”
积雪压断松枝的脆响中，林晚晚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而模糊：“为什么？”
器材室铁门突然被敲响，顾言迅速将她拉近跳高垫后的阴影。门缝漏进的光束里，他唇瓣擦过她耳尖：“因为我的愿望券，只生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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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逃回宿舍时，围巾上仍残留着他大衣的雪松香。苏晴掀开她的被子尖叫：“论坛炸了！有人拍到你们在器材室……”
模糊的照片里，两道剪影在跳高垫后几乎相贴，配文：【学神夜会实锤！】
她把自己裹进围巾，无意间摸到内衬缝着的小口袋。褪色的辩论赛票根静静躺着，背面添了几行遒劲的新字：【那天被打断的话是——我害怕你看向我时，眼里有所有人的倒影，却唯独没有我。】
窗外飘起鹅毛大雪，林晚晚在心愿券背面写下愿望。墨迹被泪水洇开，依稀可见极轻的五个字：
【请一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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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缓缓拉远，雪花覆盖了整个画面，只剩下那句未干的愿望，在寂静的冬夜里低声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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