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三点钟的校园论坛像被点燃了一样炸开。标题【实锤！学神为保送资格勾引教授千金】下，九宫格照片排列得触目惊心。实验室里顾言和夏琳并肩调试设备的身影、圣诞夜他收下的榉木礼盒，甚至连去年物理竞赛后夏教授拍他肩膀的那一瞬间，都被恶意标注成了时间线上的“罪证”。
林晚晚攥着发烫的手机蜷缩在床角，屏幕一次次刷新出新的动态。特别关注栏弹出一条消息，是三分钟前顾言更新的头像——那是一张跨年夜偷拍的烟火照，她围巾的流苏穗模糊地映在光影中，仿佛伸手就能抓住却永远抓不住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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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教室笼罩在一片诡谲的寂静中。当林晚晚推开后门时，原本低语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就像潮水退去一般。
“装什么清高，还不是看顾言要保送才贴上去……”
“听说她辩论赛名额也是睡来的！”
刺耳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耳膜。就在这个时候，课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苏晴一脚踹翻了那个说闲话女生的桌子。而与此同时，顾言提着早餐袋走了进来。他若无其事地抽出一张湿巾，仔细擦拭林晚晚微微发颤的桌面，然后把冰镇柠檬茶轻轻贴在她手腕上，“冰敷消肿。”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掐破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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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铁门被狠狠踹开，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顾言单手钳住一个举着相机的男生衣领，“第几次了？”
“什、什么……”
“上周在器材室偷拍，昨天尾随到地铁站。”顾言点开对方的云相册，里面赫然出现跨年夜林晚晚拽住他围巾的连拍照。“删除还是报警？”
林晚晚蹲在消防梯旁，看着那个男生哆嗦着手清理内存卡。顾言忽然转过身，“过来。”
他握住她的指尖，按在男生手机屏幕上，蓝光扫过指纹，“设你面容锁了，以后他再偷拍会自动上传云端证据。”
风卷走男生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顾言低头擦净她指腹沾染的汗渍，“怕吗？”
“怕你被取消保送资格。”
他嗤笑一声，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她唇缝，“那就多相信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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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夏琳抱着笔记本冲进教室，气喘吁吁地将U盘插进多媒体主机。大屏亮起，实验室监控全纪录跃然眼前：“举报我爸学术不端的帖子IP在这里！”
光标圈住地址栏——正是造谣女生家的连锁网吧。
顾言缓缓起身，走向后排，在林晚晚惊愕的目光中抽走了她书包侧袋里的雪花球。“物证。”他晃了晃球底刻字，“去年科技节，这家网吧赞助过我校机器人队。”
人群议论纷纷间，林晚晚摸到了围巾内衬藏着的硬块。那张被血渍晕染的心愿券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世界很吵，但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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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实验室弥漫着显影液的味道。顾言将偷拍底片浸入药水，林晚晚忽然发现他颈侧有一道结痂的抓痕。
“打架了？”
“野猫挠的。”他偏头躲开她的指尖，“倒是你，还不许愿？”
她举起心愿券对准日光灯，“想要真相大白。”
“驳回。”他抽走卡片，“这是作弊。”
显影液中的底片逐渐浮现——竟然是夏琳在机房敲代码的背影，时间戳显示举报帖发布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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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吞没了最后一缕天光，顾言在校刊室架起投影仪。偷拍者涕泪横流的忏悔视频投在幕布上，夏琳的编程日志逐条粉碎谣言。林晚晚看着论坛热帖【反转！学神夫妇联手惩治造谣者】冲上榜首，评论区嗑CP的狂欢让她耳尖发烫。
“这叫‘夫妇’？”她戳了戳热评第一的爱心表情。
顾言按下遥控器，幕布切换成无人机拍摄的跨年夜全景。他用笔圈住人群中几乎相贴的两个黑点，“严谨来说，这个距离算民事法律关系中的……”
软垫砸中他嘴角的瞬间，校刊室突然断电。黑暗中有书册倾倒的声响，林晚晚踉跄跌进他怀里。
“小心。”
薄荷糖纸的窸窣声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拂过她眉心，“现在可以重新定义我们的法律关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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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的应急灯骤然亮起，林晚晚揪着他衣襟的手忘了松开。顾言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闪光灯惊飞窗外栖息的麻雀。“取证。”他将照片设为屏保，“防止某人赖账。”
苏晴撞开门时，正看见林晚晚把冻红的鼻尖埋进围巾。顾言拎起落在椅背上的书包，“走了，民事法合伙人。”积雪折射的月光里，他始终走在她左侧半步，挡开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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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下的路灯故障，顾言打开手机电筒。光圈里浮尘舞动，他忽然开口：“保送资格我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他碾碎鞋底的冰碴，“有人说过，真正的喜欢应该尊重对方的节奏。”
林晚晚想起辩论赛上自己嘶吼的蠢样，脸颊几乎要烧起来。他却已转身挥了挥手，雪地上留下一串懒散的脚印。她摸出回暖的心愿券，就着路灯在有效期旁添了句：【即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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