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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美院的录取通知书躺在画室中央的橡木桌上，烫金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夏琥珀的手指悬在信封上方，迟迟没有拆开。她盯着寄件人处"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法文字样，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我根本没申请过这所学校。"她喃喃自语。
窗外飘着细雨，夏琥珀转身看向自己刚完成的《塞纳河上的星夜》。这幅画从未公开展出过，只在她个人社交账号上发布过一张模糊的预览图。但录取信里却明确提到了这幅作品："评委会对您《星夜》系列作品中独特的色彩运用印象深刻..."
林今夏推门而入，手里举着平板电脑："琥珀！你看这个！"屏幕上是一封电子邮件的截图，发送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巴黎美院的策展人艾琳女士发来的确认函，说收到了你的全套作品集。"
夏琥珀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套作品集里包含了她从未对外公开的《蝉蜕》系列，以及她为马嘉祺画的那些速写。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顾清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素描本，翻到最后一页："你还记得上个月突然找不到这本速写本吗？"页角有轻微的水渍，像是被人带去过潮湿的地方。
夏琥珀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手机拨通了维也纳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马嘉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琥珀？"
"你做了什么？"她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轻微的叹息声。"我在卢浮宫修复部有个朋友..."马嘉祺的声音很轻，"上个月复查时，我...顺便去了趟巴黎。"
夏琥珀的手指紧紧攥住素描本。那些水渍突然有了答案——是维也纳的雪，是马嘉祺拖着病体穿越半个欧洲时，落在她画作上的雪水。
"你的《蝉蜕》..."马嘉祺咳嗽了几声，"艾琳女士说那是她见过最动人的树脂画技法。他们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包括材料费和..."
"你疯了吗？"夏琥珀打断他，声音却哽咽了，"医生说过你不能长途旅行！"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值得。"马嘉祺轻声说，"看到你作品时的表情...值得。"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那封录取通知书上。夏琥珀这才注意到信封背面有个小小的火漆印，图案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徽章。
"我修改了你的申请信。"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笑意，"把'寻求艺术突破'改成了'寻找凝固时光的方法'...他们很喜欢这个说法。"
林今夏突然惊呼一声，指着平板电脑："琥珀！邮件附件里有评审记录！"屏幕上是一段视频，巴黎美院的评审会上，投影仪正播放着《蝉蜕》的高清照片。镜头扫过评委席，所有人都专注地看着画面。
而站在投影仪旁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消瘦身影。他右手扶着讲解用的激光笔，无名指上缠着熟悉的肌效贴。
"马嘉祺..."夏琥珀的眼泪砸在录取通知书上，晕开了巴黎的邮戳。
电话那头，马嘉祺轻轻哼起《琥珀夏》的旋律。"去吧，"他说，"去画塞纳河上的星星...帮我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比维也纳的亮。"
挂断电话后，夏琥珀翻开素描本最后一页。在那幅未完成的马嘉祺肖像旁，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她的色彩里有时间的声音——维也纳音乐学院马嘉祺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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