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把冰棒掰断的时候，塑料包装还在往下滴水。
“喏，分你一半。”他不由分说地把芒果味那截塞进宋亚轩手里，自己叼着草莓味的翻过天台围栏。远处篮球场传来马嘉祺吹集合哨的声音，混着蝉鸣震得铁栏杆发烫。
宋亚轩盯着冰棒棍上的牙印：“你啃过还给我？”
“这叫间接接吻练习。”刘耀文笑得露出虎牙，汗湿的刘海被风吹成蒲公英，“贺峻霖说下周话剧社要排吻戏。”
楼下突然传来张真源的吼声：“刘耀文！训练迟到三次要罚扫器材室！”
篮球队长翻身跳下水泥台，顺手把冰棒纸折成飞机掷向宋亚轩：“帮个忙，跟老马说我肚子疼！”
冰飞机撞上宋亚轩锁骨时，芒果糖水正巧滴在乐谱第三行。他蹲下来擦纸上的黏渍，发现刘耀文的数学作业本垫在琴盒底层——昨天说要补习的人明明信誓旦旦，现在却拿函数题当杯垫。
“又在帮那小子打掩护？”
严浩翔突然从消防梯探出头，望远镜镜片反着白光。他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包跳跳糖，包装袋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星座图：“他刚才翻墙用的是我教的路线，报酬是下周帮买早餐。”
宋亚轩把冰棒棍夹进英语书当书签：“你俩什么时候狼狈为奸的？”
“在你盯着他投篮发呆的第三周。”天文社长突然压低声音，“刘耀文枕头底下有本周记本，封面画着钢琴键——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体育课铃响的时候，宋亚轩正躲在音乐教室擦小号。窗户突然被篮球砸得哐当响，刘耀文倒挂在外墙窗沿，红色发带快要扫到他的睫毛。
“老马让我来借秒表！”他晃了晃缠着创可贴的手指，“顺便问你要不要看我们队新战术？”
宋亚轩隔着玻璃戳他脑门：“你地理作业还没还我。”
“拿这个抵债行不行？”刘耀文突然从裤兜掏出个四叶草书签，茎叶处还粘着操场沙粒，“器材室角落捡的，可能是你上周掉的那枚。”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楼下传来丁程鑫的怒吼：“刘耀文！我的石膏像怎么在垃圾桶！”
篮球队长松手翻回天台的动作太急，书签边缘在宋亚轩虎口划出白痕。等追到走廊时，只看到某人逃跑时扬起的衣角，还有墙边靠着把滴水的雨伞——天气预报根本没说要下雨。
午休时宋亚轩在食堂被贺峻霖拦住。
“刘耀文饭卡没钱了，让你帮忙刷份排骨。”文学社长晃着可乐瓶笑得像狐狸，“作为回报他下午帮你搬乐器。”
端着餐盘挤到角落时，发现某人正用吸管在豆浆表面画笑脸。刘耀文运动裤膝盖处破了个洞，露出结痂的擦伤：“上午翻墙被铁丝勾的，绝对不是因为偷看音乐教室。”
宋亚轩把创可贴拍在桌上：“吃完饭去医务室。”
“你帮我贴。”刘耀文突然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小麦色皮肤上横着道新鲜血痕，“作为报酬教你三步上篮。”
棉签沾碘伏的瞬间，严浩翔的广播突然响起：“请刘耀文同学立刻到教务处，重复...”
“肯定是丁老师告状了！”刘耀文抓起校服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折回来往宋亚轩兜里塞东西——是早上那个四叶草书签，现在夹着张皱巴巴的琴房申请表。
下午社团活动时，宋亚轩在钢琴凳上发现件叠成豆腐块的23号球衣。贺峻霖的便利贴粘在衣领：“某人用两包辣条贿赂我放这的，他说晚上加练完要听《菊次郎的夏天》。”
夕阳把谱架染成橙红色时，刘耀文带着操场塑胶味闯进来。他抱着篮球往地上一坐，运动袜褪到脚踝：“先欠着，老张罚我拖了整个器材室。”
宋亚轩弹错两个音才发现，这人的脚踝上贴着和自己同款的创可贴，边缘还画着小钢琴图案。
“喂，下个月校园祭。”刘耀文突然用篮球轻撞琴凳，“严浩翔说要搞双人节目才能换天文台钥匙。”
宋亚轩的尾指悬在降B键上：“所以？”
“所以——”篮球滚到角落，刘耀文的手撑在琴键砸出混沌的和弦，“你要不要和我组队？”
窗外突然传来贺峻霖的咳嗽声，文学社长抱着作业本从走廊闪过：“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宋亚轩的耳尖在夕阳里红成车厘子，刘耀文笑得整个人都在颤。谁都没发现，四叶草书签正悄悄滑进琴箱深处，和去年圣诞的松果做了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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