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把荧光绿颜料泼到贺峻霖衬衫上时,午休铃声刚响到第二声。
“这就是你篡改我歌词的代价!”篮球队长举着空颜料罐倒退三步,踩到了严浩翔刚铺好的星空幕布。宋亚轩抱着吉他缩在教室角落,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舞台背景图被染成抽象派沼泽,默默把谱子往书包里塞了塞。
贺峻霖顶着绿油油的领带冷笑:“行啊,今晚我就让全校广播站循环播放你上周的英语听力录音——‘How are you?I’m 刘耀文,thank you!’”
严浩翔突然从天花板检修口探出头:“最新消息,丁老师要把校园祭预算砍掉30%,除非你们能在放学前排练完开场节目。”
宋亚轩的琴弦“啪”地崩断一根。
刘耀文踩着课桌跳到他面前,运动鞋带勾住了吉他背带:“怕什么,老马说音乐社器材随便用。”他手腕一翻,变魔术似的掏出个草莓发卡,“贺峻霖赔你的,说是弄脏谱子的精神损失费。”
教室后门突然传来张真源的咳嗽声。
学生会主席抱着记录本,镜片反着寒光:“刘耀文,你上个月损坏公物的赔偿单还没交。”他指了指被颜料污染的幕布,“现在要么立刻清理干净,要么下个月篮球赛当后勤。”
“我选第三项!”刘耀文拽起宋亚轩就跑,吉他琴箱撞翻了一排颜料桶。贺峻霖的尖叫追着他们穿过整条走廊:“我的丙烯!新买的二十四色套装啊!”
天台铁门被踹开的瞬间,宋亚轩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被某人攥着。刘耀文的掌心全是汗,混着荧光颜料的滑腻感,像握了只不安分的金鱼。
“看!”他突然从消防栓后面拖出个纸箱,“严浩翔私藏的零食,用你的地理笔记换的。”
箱子里躺着两罐橘子汽水,还有包被压扁的彩虹糖。刘耀文用牙齿咬开汽水拉环,泡沫喷了宋亚轩满膝盖:“敬我们即将夭折的校园祭!”
远处操场传来马嘉祺的怒吼,惊飞了在栏杆上打盹的麻雀。
宋亚轩舔着手背上的汽水渍:“你准备的节目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刘耀文突然从裤兜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贺峻霖写的剧本,说是什么篮球与钢琴的罗曼史。”
纸页被风吹开的瞬间,宋亚轩看清了标题——《当三分球命中降B大调》。剧本第15场用红笔标注着:**此处应有借位接吻,机位在观众席第三排**。
“我拒绝了!”刘耀文突然把剧本揉成团投篮,“除非搭档是你。”
纸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掉进楼下丁程鑫的颜料桶。美术老师的咆哮震得教学楼晃了三晃。
宋亚轩的耳尖开始发烫:“那...我们要表演什么?”
刘耀文变戏法似的摸出个U盘:“严浩翔剪的混音带,篮球砸地声配上你的钢琴曲。”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得先解决这个——”
天台门被猛地撞开,张真源举着赔偿单冷笑:“找到你们了。”
刘耀文抓起彩虹糖就往后撤,紫色糖球撒了一地。宋亚轩被他拽着躲进晾晒的床单迷阵,蓝白格子布上还印着“高二三班 王小明”的字样。
“分头跑!”刘耀文突然把宋亚轩推进楼梯间,自己朝着反方向窜出去。慌乱中宋亚轩的鞋带缠住了晾衣绳,整排床单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把追来的张真源埋成了木乃伊。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宋亚轩发现自己的吉他箱里塞满了彩虹糖。刘耀文的字迹龙飞凤舞地贴在糖纸上:**赔礼+封口费=明天小卖部随便刷我饭卡**。
严浩翔的短信紧随而至:「天文社批准你们今晚使用天台,报酬是帮我试吃新买的榴莲味跳跳糖。」
夜幕降临时,宋亚轩抱着混音带走上天台。刘耀文正蹲在护栏边拼四叶草书签,脚边摆着从医务室偷来的投影仪。
“老张说要是节目拿第一,就免了我们的赔偿金。”他按下播放键,篮球击地声混着《菊次郎的夏天》倾泻而出,教学楼的灯光随着节奏忽明忽暗。
贺峻霖突然从水箱后面蹦出来:“Surprise!这才是真正的剧本——”
他举起DV的瞬间,刘耀文把宋亚轩拽到投影光束里。两人的影子被放大投在星空幕布上,随着音乐跳起滑稽的华尔兹。远处传来丁程鑫的咆哮:“谁在动我的投影设备?!”
当教导主任的手电光刺破夜空时,刘耀文已经拉着宋亚轩躲进器材室。两人缩在体操垫后面喘气,贺峻霖的DV还在循环播放刚才的录像——影子舞跳到高潮时,某个像极了接吻的错位画面。
“这下真要完蛋了。”宋亚轩摸到兜里的彩虹糖,发现每颗糖纸都写着字母,拼起来是**Marry Me?**
刘耀文突然咬碎嘴里的糖:“贺峻霖的整蛊道具而已,别理他。”但泛红的耳尖暴露在月光下,像颗半熟的草莓。
器材室外传来张真源的脚步声,手电光扫过门缝的瞬间,宋亚轩被某人按进了跳高垫堆成的堡垒里。彩虹糖的甜腻在黑暗中发酵,他们谁都没发现,严浩翔的GoPro正挂在窗外梧桐树上,忠实记录着这场荒诞的校园祭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