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晶体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谢淮星的心脏在周砚深掌心剧烈跳动。殡仪馆的瓷砖地面开始扭曲,化作1943年柏林郊外焦黑的冻土。
弹坑里的积水倒映着燃烧的教堂尖顶,周砚深闻到了记忆深处熟悉的硝烟味。二十米外的铁丝网上挂着件染血的校服,布料上的银线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柏林大学医学院的徽章。
"约阿希姆......"周砚深踉跄着跪倒在地,指尖深深插进结冰的泥土。七十年前那个雪夜,他亲手为中弹的学生合上眼睛,少年胸前的校徽正是这个图案。
谢淮星突然捂住右眼惨叫。他的虹膜正在分裂重组,左眼维持着紫罗兰色,右眼却变成了约阿希姆的翡翠绿。"教授..."他颤抖着用德语呢喃,泪水划过脸颊时凝结成冰珠,"您终于回来了..."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周砚深本能地扑倒谢淮星,子弹擦着后颈掠过,在雪地上炸开腥红的冰花。十二名死亡清理者呈扇形逼近,他们肩章上的骷髅标志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这次不会重演了。"周砚深扯开大衣,怀表化作的银刃在掌心震颤。谢淮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翡翠绿的右眼泛起诡异红光。少年时期的约阿希姆与现在的谢淮星在他脸上交替闪现,仿佛有两个人格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死亡清理者的头颅突然接连爆开。周砚深震惊地发现,那些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凝结成冰锥,精准地刺入后续部队的咽喉。谢淮星跪在雪地里,右手五指深深插进太阳穴,紫水晶能量顺着血管在雪地上蔓延出蛛网般的纹路。
"快走..."谢淮星的声音忽远忽近,左半边身体正在晶体化,"他们在利用我的记忆重构时空,当两个时代的坐标完全重叠......"
教堂钟楼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周砚深抬头看见巨大的衔尾蛇徽章正在形成,这正是现代死亡清理者的标志。怀表突然发出尖锐嗡鸣,表盘玻璃浮现出七十年前约阿希姆中弹倒地的画面。
"原来如此。"周砚深抱住逐渐冰冷的谢淮星,"你们把约阿希姆做成了时空锚点。"他的银刃突然刺入谢淮星心口的晶体,紫光炸裂的瞬间,整片战场开始像素化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