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刺入胸膛的瞬间，周砚深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谢淮星嘴角释然的微笑。怀表银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双重影子——一柄刺穿现世，一柄没入往昔。
"这样...就能切断循环了......"谢淮星的声带随着晶体碎裂发出玻璃般的脆响。他心口的紫水晶正在吞噬两人相触的皮肤，将他们的血管编织成发光的基因链。
1943年的雪夜与现世的殡仪馆在量子层面轰然对撞。周砚深抱着逐渐透明的谢淮星坠入记忆深渊，七十年前的实验室场景在四周具象化。福尔马林溶液的味道刺得他睁不开眼，培养舱里漂浮的正是少年约阿希姆的尸体。
"原来你早就知道。"周砚深抚摸着谢淮星正在粒子化的脸颊，"知道我就是那个把你变成实验体的魔鬼教授。"
谢淮星残存的左手突然抓住他的领口，翡翠绿右眼流出血泪："我等了七十年来恨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属于约阿希姆的那部分人格在强光中具象化，"可是当我在车祸现场捡到水晶，看到你穿越时间寻找救赎的千万次轮回......"
实验室的防爆玻璃突然炸裂。周砚深看到1943年的自己站在操作台前，正将暗红色血清注入约阿希姆的颈动脉。少年在拘束带上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衔尾蛇纹路——这正是后世清理者的起源标记。
"住手！"现世的周砚深扑向过去的自己，却穿透了虚影。谢淮星的身体开始量子纠缠，现代收尸人与二战实验体的记忆同时倒灌进时间裂缝。
约阿希姆的幽灵突然出现在操作台前，半透明的手指抚过实验日志："血清配方第三项，永生者脊髓液提取物......教授，您用自己的基因创造了怪物。"
现世的殡仪馆地下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谢淮星残存的水晶心脏突然射出一道紫光，击穿了两个时代的隔离墙。周砚深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重复相同的悲剧，每个时空的约阿希姆都化作死亡清理者的母体。
"唯一解法的代价......"谢淮星最后的声音随着身体消散，"是您必须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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