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茹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朱砂?这...这怎么会..."她突然踉跄后退,撞到妆台,铜镜跌落摔成碎片。碎片中映出李未央腰间玉佩,正是拓跋余之物。
"堂姐!"李常茹指着玉佩惊呼,"这...这是南安王的..."
李未央脸色大变,慌忙扯下玉佩:"常茹,你听我说..."
"不必说了。"李常茹含泪摇头,"堂姐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她转身跑出门去,在无人的角落冷笑——这出戏,该轮到拓跋余和李未央唱了。
子夜,李常茹再次溜进李常喜的房间。少女沉睡中,枕边放着拓跋余的平安扣。她将半块蜜饯放在扣上,蜜饯里藏着从拓跋余书房偷来的鹤顶红粉末。
"常喜,姐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她轻抚妹妹的头发,"等明日这平安扣出现在你枕边,拓跋余和李未央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这夜,李府又起波澜:李常喜枕边惊现带毒蜜饯,而平安扣上的鹤顶红与拓跋余书房丢失的毒药成分完全一致。李未央被叱云柔软禁在房中,拓跋余深夜闯入李府要人,却在李常喜房外撞见李常茹。
"王爷可是来抓人证的?"李常茹披着素纱披风,在月光下宛如鬼魅,"可惜王爷来晚了,常喜妹妹已经...去了。"
拓跋余瞳孔骤缩,看着她指尖沾着的朱砂,突然明白了一切。而李常茹转身时,将半块平安扣扔进荷花池,水面荡起的涟漪中,倒映着她终于得逞的冷笑。
子时三刻,李常茹立于荷花池畔,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水面下的平安扣泛着幽光,她忽然轻笑出声,将半块朱砂压在碎瓷片上推入池底。这抹红在涟漪中扩散,像极了前世她剜心时溅开的血。
"二小姐好雅兴。"身后传来拓跋余的冷笑,他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流转着熟悉的纹路,"本王倒想知道,这池子底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李常茹转身时已换上梨花带雨的神情:"王爷说笑了,常茹不过是..."话音未落,池中突然浮起数尾翻肚锦鲤。拓跋余瞳孔骤缩,只见鱼腹上皆用朱砂画着往生咒。
"王爷可记得,三日前臣妾送您的锦鲤?"李常茹指尖轻抚池边青苔,"它们游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她猛然抬头,眼中映着拓跋余铁青的脸,"莫不是...佛堂的诅咒?"
次日卯时,李府二门被官兵重重围住。李常茹倚在绣楼窗边,看着拓跋余亲自押着李未央出门。堂姐发髻松散,腕间红绳却系得异常紧实——那是她昨夜趁乱系上的。
"小姐,大夫人请您过去。"春茗的声音带着颤音。李常茹转身时,袖中滑出半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这是她晨起在李长乐窗台上捡到的。
叱云柔的佛堂里烟雾缭绕,供桌上摆着李常喜的牌位。李常茹刚进门,就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