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茹浑身血液凝固,却听见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猛地推开拓跋余,只见李长乐倒在血泊中,咽喉处插着那支带血的银簪。
"王爷!"李常茹突然尖叫着扑进他怀里,"长乐姐姐...她要害臣妾!"她指尖在拓跋余后背轻轻一划,将银簪上的血迹抹在他锦袍褶皱里。
宫灯骤然亮起,侍卫们持剑闯入。李常茹趁机将半片曼陀罗花瓣塞进李长乐掌心,在众人惊呼中晕了过去。昏迷前,她看见拓跋余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前世她坠井时那轮冷漠的残月。
这夜,太极殿的烛火彻夜未熄。李常茹跪在御阶下,听着拓跋余冷冽的声音:"李长乐畏罪自尽,李未央发配掖庭,至于你..."他忽然捏住她下巴,"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朵解语花,究竟能开出什么颜色。"
李常茹垂眸盯着他腰间玉佩,突然发现那道划痕竟与自己前世的剑伤吻合。她轻笑出声,任由朱砂泪滑过苍白的脸颊:"王爷不妨猜猜,臣妾这副皮囊下,究竟藏着谁的魂魄。"
殿外惊雷炸响,拓跋余的玉佩突然迸裂。裂缝中露出半张泛黄的信纸,正是李常茹昨夜塞进荷花池的——上面用血写着:往生咒下,双生局开。
卯时三刻,太极殿飞檐下的铜铃骤响。李常茹跪坐在紫檀木凳上,任由女官为她梳妆。铜镜里映出拓跋余的倒影,他正站在案前凝视那封带血的往生咒信笺。
"王爷可还记得,这封信的墨香?"李常茹忽然开口,指尖轻抚镜中自己的朱砂痣,"臣妾昨夜在佛堂闻到的,正是西域月桂香。"
拓跋余猛然转身,案头的青铜烛台被带倒,烛火在信笺上舔出焦痕。李常茹袖中滑出半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这是她在李长乐妆匣底层发现的——与前世毒死她的药粉同出一源。
"爱妃似乎对西域很熟稔。"拓跋余缓步逼近,腰间玉佩裂痕在晨光中格外刺目,"本王倒想知道,你与往生教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常茹垂眸盯着自己腕间琉璃串,突然扯断珠链。翡翠珠子滚落满地,其中一颗裂开露出极小的银质佛像——正是往生教圣女的信物。
"王爷可记得,三年前平南王进贡的夜明珠?"她拾起佛像轻轻吹去灰尘,"臣妾记得,那夜明珠里藏着往生教的星图。"
拓跋余瞳孔骤缩,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铜镜上。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李常茹前世坠井的画面。她脖颈间的平安扣与今生的琉璃串在水中重叠,化作往生教的图腾。
"你究竟是谁?"拓跋余的声音染上颤抖,"是李常茹,还是..."
"是我。"李常茹突然仰头轻笑,指尖划过镜面裂痕,"王爷难道忘了,往生教圣女每百年都会借尸还魂?"她猛地咬破舌尖,鲜血喷在镜面上,"而臣妾,正是你亲手封印的那只魅。"
太极殿外突然传来骚乱,李未央浑身浴血闯了进来。她手中握着染血的银簪,正是昨夜刺死李长乐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