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WTT球星挑战赛的夜风裹着细沙，蒋枝柚蹲在场边系鞋带时，听见观众席传来熟悉的加油声。三年前王楚钦在这里拿下男单冠军，她曾混在粉丝群里偷偷举过灯牌。如今LED屏映着她冷白的面容，德文名字下积分排名已升至世界第二。
“决赛对手是王曼昱。”德国教练递来战术板，“他们研究了你这半年所有比赛录像。”
蒋枝柚用拇指摩挲球拍柄上的刻痕——那是王楚钦当年手把手教她握拍时留下的。更衣室顶灯突然熄灭，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林高远发来沙丘日落的照片：“老王说这里的椰枣冰淇淋不错。”
决赛局13:12的关键分，蒋枝柚突然改用王楚钦独创的“霸王拧”。橙色小球擦网而过的瞬间，她看见观众席第一排闪过鸭舌帽下的锋利下颌线。王曼昱回球出界时，记分牌跳动的数字化作潮水般的耳鸣。
领奖台上，沙特亲王为她佩戴奖牌的手指擦过锁骨。蒋枝柚保持微笑的嘴角微微抽搐，直到在混合采访区撞见正在给粉丝签名的王楚钦。他笔尖在照片上停顿，将原本要写的英文祝福改成中文“前程似锦”。
“恭喜。”他递过签名照时，指节有意无意擦过她掌心。蒋枝柚触电般缩回手，奖牌磕在金属护栏上发出清响。记者们的镜头疯狂闪烁，拍下她仓皇逃离时飘落的蓝丝带。
深夜酒店天台，林高远晃着冰淇淋吐槽：“他特意换了和我同层的房间。”蒋枝柚舔着融化的奶油，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晚，王楚钦翻墙送来化得不成形的蛋糕。那时的月光也像现在这样，把心事照得无处遁形。
他们被偷拍的照片在凌晨冲上热搜。画面里林高远正伸手擦她嘴角，背景虚化的玻璃倒映着王楚钦模糊的身影。德国队公关经理气得直拍桌子：“你知道国内论坛怎么说？说我们故意派女队员搞美人计！”
蒋枝柚蜷在床角翻看#林高远恋情曝光#的词条，指尖停在某条评论：“这女的不是当年追王楚钦那个替补吗？”锁屏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冰淇淋甜吗？”她对着沙特区号发了整夜呆，最终把王楚钦的比赛视频设为仅自己可见。
回国封闭训练的通知来得猝不及防。蒋枝柚在首都机场被记者围堵时，看见通道尽头王楚钦正在给小女孩签名。他弯腰时露出的后颈有一颗淡褐色小痣，和她手机相册里某张特写完美重合。
“蒋小姐如何看待被列为外协头号威胁？”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她下巴。
她攥紧行李箱把手微笑：“这是我的荣幸。”
穿过廊桥时，林高远发来训练馆照片。她的名牌被贴在战术墙中央，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王楚钦字迹的分析笔记。舷窗外云层翻涌，蒋枝柚把额头贴在冰凉玻璃上，终于明白有些距离不是三万英尺能丈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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