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温琢,今天要举报有人偷走我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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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着《恋爱循环》拐进小巷时,夕阳正把石板路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裙摆扫过墙根青苔,惊起几只偷食的麻雀。倒数第三块砖缝里卡着半颗草莓软糖——那是我上周和纪淮打赌输掉的"路标"。
「温同学。」
薄荷味的气息突然从耳后漫上来,纪淮的手臂横过我的肩,掌心抵在斑驳的砖墙上。他今天没戴眼镜,垂落的额发扫过眉骨,眼尾那颗小痣在暮色里红得妖冶。
「偷听别人心事,」他的指尖悬在我锁骨上方,袖口蹭过皮肤时带起细小的战栗,「很有趣吗?」
我呼吸骤停。
往常此刻该有火山爆发似的心跳声撞进脑海,可他的胸口安静得像深海。巷口飘来的槐花香突然变得刺鼻,我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第一次发现人类吞咽声可以这么清晰。
「上周三体育课,我扶你时你提前躲开了。」他的睫毛在眼下织出蛛网般的影,「大前天我假装弄丢实验报告,你直接翻出我藏在《天体物理》里的备份。」
潮湿的砖缝渗出水珠,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下滑。纪淮突然倾身,鼻尖几乎蹭到我的耳垂:「昨天我默念圆周率后十位,你跟着念出来了。」
「那是...那是心有灵犀!」我梗着脖子嘴硬,后脑勺的蝴蝶结却擦着砖墙簌簌发抖。
他低笑的气流拂过我颈侧,另一只手突然抚上我腕间的草莓发绳。那是他运动会时"没收"的,此刻正在他指间缠绕出暧昧的结。
「今早我故意想『今晚要买十箱草莓牛奶』,」他的拇指按在我脉搏狂跳处,「午休你就往我储物柜塞了代金券。」
暮色突然暗了一度,晚归的鸽子扑棱棱掠过巷口。纪淮的体温透过衬衫布料灼烧着我的后背,我绝望地发现连他惯有的青柠香都被某种雪松气息取代——这狡猾的狐狸换了沐浴露!
「需要我继续举证?」他抽走我攥着的半袋跳跳糖,包装纸的脆响像审判的钟声,「还是你更想解释,为什么每次我心算时你都捂耳朵?」
跳跳糖在他舌尖炸开的声响异常清晰,我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突然意识到这混蛋在练习腹语术。那些曾震耳欲聋的心声被他锁进潘多拉魔盒,此刻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像精心设计过的陷阱。
「纪淮你王八蛋!」我抬脚要踹,却被他扣住脚踝按在墙上。
运动鞋擦过砖面发出呻吟,他膝盖抵进我双腿间的姿势让空气陡然升温。这个角度能看清他锁骨下未愈的抓痕——上周野猫突袭时我挠错了人。
「第十三次。」他突然用鼻尖蹭过我滚烫的耳廓,「每次说谎都会揪发绳。」
我想反驳,却发现腕间的草莓发绳早缠上他手指。他慢条斯理地绕啊绕,像是要把这抹粉色烙进骨节里。
「给你两个选择,」他的气息混着跳跳糖的甜腻落在我唇畔,「要么签保密协议——」
「我选二!」
「要么,」他咬碎最后半颗跳跳糖,笑得像只偷到灯油的狐狸,「教我你的读心术。」
巷尾突然传来教导主任的怒吼,我趁机从他臂弯钻出去。跑出三步又折返,抢过他指间的草莓发绳狠狠咬断。
「教你个大头鬼!」我把半截发绳拍在他胸口,「今晚梦里慢慢学吧!」
纪淮倚着墙闷笑,暮色将他剪影拉得很长。跑过拐角时我鬼使神差地回头,发现他正把断掉的发绳系在手腕,垂眸亲吻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悸。
更可怕的是——
【抓到你了。】
那个熟悉的心跳声,此刻正在我胸腔里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