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屋里,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呛得人眉头一皱。方多病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目光一扫,便看见张庆狮坐在床边,尸身歪斜着,脖子处平整切断,头颅却已不翼而飞。他忍不住问道:“张庆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庆虎的脸色惨白如纸,瘫倒在墙角,眼神呆滞,嘴里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仇坨冷哼一声,语调带着几分质疑,“你们兄弟俩可是共处一室,怎么可能没看到?难道你离开了屋子,让人趁虚而入?”
张庆虎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不可能!我刚起身就在门口,根本没人进来过。我就转身的功夫,哥哥就变成这样了。”
段海皱眉摸了摸下巴,视线在门窗上扫过,语气沉重,“门窗都紧闭着,里面还上了栓,杀人砍头哪是一瞬间能办到的事?可庆虎兄明明一直在这儿,却没察觉半点异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
仇坨听了,神色顿时局促起来,脸色越发难看,寒意沿着脊背缓缓爬上心头。“会不会……不是高手,而是邪术?”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几分,仿佛怕惊动什么,“一品坟据说有邪灵护体,凡是有点私心的人都死了。会不会跟山下那七具无头尸案一样,是邪灵砍了头?不然,一直没离开的张庆虎怎么可能会毫无察觉?接下来……会不会轮到我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恐惧,这时有人试探着开口问道:“素手前辈,您见多识广,怎么看这件事?”
李莲花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似乎对眼前的惨状并不惊讶。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邪术,这邪术倒是挺讲人情的。”他顿了顿,看向张庆虎,语气平淡,“若真是邪术,大可以当着你的面夺了你哥哥的头颅,既能震慑旁人,又能让他们不敢妄动一品坟。但现在,它偏偏让你看不到这一幕,倒是懂得怜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找有没有别的入口吧。”
众人听罢,立刻分散开来四处搜寻。李莲花俯身靠近方多病,低声说道:“你昨晚去查过那个狮虎双煞了吧。”
方多病点点头,语气里透着几分懊恼,“是啊,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我从苍鹿苑跟着他们,可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李莲花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方多病几眼,撇了撇嘴,“你办事怎么老是出岔子。”
司空千落站在一旁,附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
方多病连忙解释,“我一直以为那七盗陈尸案是他们干的,所以格外警惕,没想到他们会甩掉我。现在张庆狮也变成了无头尸,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邪术吧?”
李莲花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探案这种事,我可不管。”
方多病翻了个白眼,“我也没指望你。”
“那就好。”李莲花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喊声,“你们看!”李莲花、方多病和司空千落闻声赶了过去。
只见张庆虎盯着屋后的透气口,声音低沉,“这透气口被人破开了。”
方多病蹲下身子,仔细看了几眼那通气孔,喃喃道:“从这里钻进屋,确实能够避开张庆虎。可这洞不过一尺宽,怎么可能进得去人?”
葛潘站得稍远,接话道:“这一尺宽的洞,大人肯定是钻不进去的。”
仇坨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忽然开口,“如果是昨晚那个小孩呢?”
葛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小子心狠手辣,张庆狮之前还跟他起过冲突,他怀恨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张庆虎的眉头顿时拧成一团,脸上的怒意再也掩饰不住,咬牙骂道:“小杂种!”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张庆虎指着迎面走来的小孩哥,声音里透着杀意,“小杂种,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杀了我哥哥?”
小孩哥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不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张庆虎怒极反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捏碎你的胳膊,看你还能嘴硬!”话音未落,他就冲了上去。可旁边的黑衣男子戴着铁头面具,直接一拳将他打飞出去。
“且慢!”卫庄主疾步赶来,拦住了即将失控的局势。“卫庄主是想替这个小杂种撑腰?”张庆虎瞪着眼睛,语气充满敌意。
卫庄主微微一笑,神色自若,“我只是来告诉诸位,凶手另有其人。我赶到时收到密信,说是百川院的刑探混入了咱们中间。”
他环顾四周,语气笃定,“狮虎双煞功法奇特,二人合力,鲜少有敌手。定是那刑探杀了张庆狮,一来削弱咱们的实力,二来让我们互相猜忌。”
段海皱了皱眉头,“咱们这些人,有的几年才见一次面,怎么找出百川院的刑探?”
卫庄主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说完,缓缓走下台阶,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直到站在葛潘面前,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