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陈默办公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
我划开顾明渊发来的空白短信，指甲缝里的荧光粉还在发蓝。
咖啡机突然喷出蒸汽，陈默把三份财务报表扔在桌上：“赵敏用她前夫的名义在开曼群岛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上个月套取了顾氏23%的流动资金。”
显示器上的人工智能模型正在吞噬区块链数据，红色警报框不断弹出赵敏的私人钱包地址。
“她使用了七层混币器。”陈默敲击键盘调出暗网日志，“可惜上个月黑市论坛崩溃，她被迫使用了未加密的洋葱路由节点。”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苏棠的高跟鞋底部还沾着法院台阶上的雪泥。
她拔出U盘插进主机，赵敏与境外掮客的电报聊天记录铺满了整面墙。
“三年前林氏股价暴跌前半小时，她给十二家做空机构发了加密邮件。”
陈默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他打开林氏集团的旧版办公自动化系统，父亲生前设置的隐藏文件夹正在自动解密。
“当年你逼我学的爬虫技术，”他放大赵敏的指纹验证截图，“现在正好用来追查她篡改审计报告的痕迹。”
我咬开钢笔尾端的微型摄像头，父亲葬礼上赵敏在棺材旁哭晕过去的视频开始慢放。
她左手无名指在抽搐——心理学论文里提到过，这是说谎者抑制兴奋的下意识动作。
“顾明渊刚刚冻结了顾母的五个海外账户。”苏棠突然举起手机，证券交易委员会内部通讯页面的水印还在闪烁，“但他母亲掌握着陈默三年前那笔场外配资的原始凭证。”
陈默拆卸电脑主机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2019年深秋那个暴雨之夜突然浮现在眼前，父亲病床边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声，我握着他临终前签署的股权代持协议冲进地下车库，陈默在券商系统关闭前的最后一分钟完成了杠杆操作。
“当脏水泼过来的时候，”陈默把带血的螺丝刀插进服务器缝隙，“记得我教过你怎么把证据链变成回旋镖。”
证券交易所的晨钟透过防弹玻璃传了进来，我对着穿衣镜调整珍珠耳钉。
苏棠正在往董事会纪要里夹入碳粉追踪片，陈默把伪造的顾氏授权函放进碎纸机，真正的那封授权函正藏在他定制的钛合金假肢夹层里。
顾明渊的劳斯莱斯驶入地下车库时，我按下遥控器，引爆了电梯里的信号屏蔽器。
手机屏幕上出现三十秒倒计时，股东大会的电子投票系统将在五小时后启动，而陈默埋在证券交易委员会数据库里的爬虫程序，已经开始啃噬顾氏的最后一道防火墙。
监控画面中，赵敏正在贵宾洗手间补妆。
她唇膏底部藏着微型摄像头，却不知道更衣室的挂烫机早已被换成了X光扫描仪。
苏棠对着耳麦说出暗语，我拧开钢笔帽，父亲临终前植入的纳米录音装置开始捕捉空气震动。
陈默突然按住我即将迈出休息室门的右脚。
他松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那道十厘米长的旧伤疤——那是顾氏派人制造车祸留下的。
“记住，”他把熔断芯片按进我掌心，“等顾明渊第七次看向吊灯时再启动。”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跳到08:59，我听见顾明渊松开领带的沙沙声。
他西装的第二颗纽扣闪烁着异常的红光，袖扣边缘还沾着昨晚高脚杯的玻璃碎片。
当我在股东签名册上签下最后一笔时，他喉结滚动的位置恰好挡住了赵敏正在输入密码的右手。
股东大会现场
顾明渊的钢笔尖戳破了签名册的第三页纸。
我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内圈的微型投影仪在红木桌面上投射出全息流程图。
“在上个季度顾氏的并购款项中，”平板电脑弹出了陈默的实时操作界面，“有47%流向了赵敏情夫控股的医疗器械公司。”
大屏幕突然跳转到暗网数据流，二十三条加密交易正在被自动破译。
当顾氏股价分时图直线下跌时，我撕开袖口的碳纤维贴片——父亲临终前植入的纳米录音开始播放赵敏的声音：“林董的药瓶……对，换成氯丙嗪……”
在股民席的骚动声中，顾明渊扯松领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0.3秒。
当他西服内袋里的卫星电话震动到第七下时，我踩碎了藏在鞋跟里的信号增强器。
散场通道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手机自动接收加密信息。
匿名号码发来的CT影像在视网膜上投下蓝光——那是父亲2018年的脑部扫描图，病灶区有四个不自然的钙化点。
陈默的机械假肢撞在了防火门上，金属摩擦声掩盖了赵敏香水的尾调。
苏棠用美甲刀划开档案袋，司法鉴定所的公章钢印在电梯反光中变成了血红色。
我按下耳骨传导耳机的第三档，父亲病房监控的降噪音频开始循环播放。
赵敏的高跟鞋声在安全通道形成了双重回声，她惯用的左鞋跟磨损程度证明她刚刚从消防栓那里取走了东西。
证券交易所的应急警报突然响起，顾明渊的保镖撞翻了我的珍珠手包。
三颗南洋珠滚进通风口时，陈默的爬虫程序正好攻破了顾氏集团的第五层防火墙。
财经新闻的直播车堵住了停车场出口，我摘下婚戒扔进了采访车天线的凹槽里。
当戒指内部的钋元素涂层开始腐蚀顾氏的卫星信号接收器时，赵敏留在更衣室的唇膏管突然爆炸。
苏棠用激光笔扫过我的锁骨，皮下植入的追踪芯片显示顾明渊的母亲正在转移瑞士银行的保险箱。
陈默突然扯断假肢上的数据线，三年前车祸的行车记录仪片段被强制投屏到所有媒体的直播画面上。
手机再次震动，匿名账号传来了顾氏医疗中心的平面图。
父亲当年的病房被标红，通风管道里有未登记的生物样本冷藏柜。
我咬碎后槽牙里的解毒胶囊，苦杏仁味掩盖了赵敏残留的香水味。
陈默把熔断芯片塞进我掌心时，财经频道突然插播快讯——顾氏集团二公子顾承宇的私人飞机提前降落在虹桥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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