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珍珠碎片冲进演播厅时,顾承宇正在镜头前调整钻石袖扣。
他身后的大屏跳出林氏2018年财报,伪造的亏损金额比我上周黑进税务系统的数据多出三个零。
"堂哥总说我只会玩对冲基金。"他对着镜头笑出虎牙,袖口顾家鸢尾花纹章擦过我手背,"林家那个烂摊子......"
我扯下耳返砸向提词器,后台传来陈默的暗号——三声尖锐的电流音。
他今早给我西装内袋塞的微型干扰器开始发烫,顾承宇身后大屏突然跳转成东南亚橡胶园的股权架构图。
李董的秃顶在贵宾室反光。
我看着他往陈默的普洱里丢进两粒方糖——这是我们约好的危险信号。
陈默的义肢撞翻茶盏时,我摸到王秘书塞在我风衣里的就诊卡。
父亲病房在顶楼VIP区,电梯却停在负三层冷冻库。
安全通道的铁门还在晃动。
我踹开天台门,王秘书正把U盘塞进排水管。
顾母的鸵鸟皮手袋擦过她后腰,那支父亲送我的万宝龙钢笔从十九层坠落。
"林总......"王秘书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手机屏亮着三分钟前发给我的加密邮件,"保险柜密码是您母亲......"
她喉咙突然发出奇怪的蜂鸣声。
我扑过去时只抓住半片碎纸,上面印着顾氏医疗中心的LOGO。
王秘书砸在救护车顶的瞬间,我摸到她裙摆缝合的磁卡——背面是顾承宇苏黎世私宅的门禁编号。
财经频道的直播还在医院大堂循环播放。
陈默扯着浸满墨水的领带走过来,他右手缠着李董给的股权质押书,止血绷带渗出东南亚热带植物的汁液。
"顾承宇在瑞士的七个账户,"他把熔断的芯片按进我掌心,滚烫的触感像极了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遗嘱密钥,"今晚十二点前会全部清零。"
我舔到后槽牙残留的苦杏仁味。
更衣镜里锁骨下方的芯片闪着红光,顾明渊母亲的保险箱转移路线正在皮下组织形成淤青。
顶楼忽然刮起大风。
王秘书的碎纸片在我指间显出完整水印——那是林宅地下室的平面图,父亲书房的保险柜密码区赫然标注着母亲葬礼的日期。
陈默的义肢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
我们同时抬头看向急诊室的红灯,财经新闻的直升机正在医院上空盘旋,机翼反光里藏着顾明渊私人飞机的航线代码。
(续写第5章)
顾明渊的食指抵在我锁骨的芯片上,用瑞士军刀划出三道血痕。
他的西装沾染着太平间消毒水的味道,袖口的金线绣着顾承宇私人飞机的尾翼编号。
“十二点零七分。”我捏碎掌心的芯片残渣,父亲病房的监控画面从顾明渊的手机上弹出,“你堂弟在等着心电图变成直线。”
他的喉结动了动。
我扯下他的领带夹,微型摄像头滚进了地下室的通风口——三小时前顾承宇从这里运走了四箱吗啡注射液。
陈默的义肢卡在了保险柜的齿轮里。
他撕开黑色信封,十年前顾母签字的对赌协议飘了出来,乙方签名栏里躺着父亲中风前最后一笔并购案的编号。
“选边站吗?”我蘸着陈默胳膊渗出的植物汁液,在顾承宇的海外账户截图上画了个叉,“顾家老太太忘了,破产清算那天……”
急诊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我摸到王护士裙摆磁卡背面凸起的数字,那是父亲三年前在苏黎世为我定制的婚戒编号。
顾明渊突然抓住我流血的手腕,把婚戒按进了保险柜的密码区。
“你母亲葬礼那天,”他的指腹擦过我后槽牙上的苦杏仁残渣,“顾承宇收购了林氏旗下的三家殡仪馆。”
陈默的电脑屏幕突然跳出七条做空指令。
我盯着时间戳——正是王秘书坠楼的时候,她裙角擦过的救护车顶上有财经频道的台标。
顾明渊的刀尖挑开我风衣的内衬,父亲病房的磁卡贴着顾氏医疗中心的标志。
我忽然笑了起来,那上面印着张记者三个月前曝光的私募基金代码。
“棋手在下明棋。”我按下戒指内侧的销毁键,顾承宇账户清零的提示音和太平间的心跳监护仪同时尖锐地鸣叫起来,“棋子该掀棋盘了。”
陈默扯断缠着质押书的领带。
他义肢的齿轮夹着半张碎纸,水印显影剂滴落的地方,张记者的直播车正拐过医院的应急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