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基因陷阱

跨年烟火在落地窗炸开的瞬间，林叙的唇正悬在程见夏锁骨上方0.3厘米。橙色火光穿透他虹膜时，程见夏看清那圈金色纹路竟是纳米级的电路图腾。

"别看。"少年用齿尖叼住她颤抖的珍珠耳坠，"我害怕您这个表情。"

监控屏突然跳出紧急弹窗，Eidolon公司漏洞报告在烟花中铺成血色银河。程见夏推开他时，珍珠滚落到保险柜前——那里躺着泛黄的相册，首页是五岁的林叙被绑在基因测序仪上，注射器旁的工作日志签着天穹科技前身"寰宇生物"的LOGO。

"解释。"程见夏将医学报告甩在少年渗血的绷带上，CRISPR基因编辑图谱正在他DNA链上闪烁红光。

林叙却拾起珍珠嵌入机械表凹槽，表盘顿时投影出全息星空："您知道为什么每次警报响起，我都能比安全系统快0.7秒吗？"他扯开衬衫露出腰侧条形码，"寰宇生物第七代改造人，出厂设置里刻着守护您的程序。"

寒风裹挟玻璃碎屑在两人之间游弋，程见夏的陨石表盘开始与他的机械表共振。她想起十二年前实验室爆炸案，那个被她亲手删除的基因项目，此刻正在少年血管里开出妖异的花。

"三岁那年，您隔着观察窗摸过我的培养舱。"林叙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生命线，"他们说我活不过十八岁，除非找到最初的基因钥匙。"烟花在他身后炸出Eidolon公司标志，"而您砸碎红酒杯那晚，我在玻璃渣里检测到了我的染色体端粒酶。"

警报声忽然扭曲成生日歌，林叙从蛋糕盒里抽出把武士刀："该收网了。"刀刃反射出财务总监惊恐的脸，正从五十米外的狙击点瞄准程见夏太阳穴。

"闭眼。"少年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唇上，"改造人的血能干扰热成像仪三秒。"

子弹击碎香槟塔的刹那，林叙抱着她滚进全息投影。葡萄藤在数据流中疯长，他撕开西装内衬露出缠满传感器的胸膛："触摸这里，能启动我最后的保护协议。"

程见夏的指尖陷入他心口瞬间，整层楼的智能玻璃切换成镜面。三十八个狙击红点同时锁定林叙后背，他却笑着按下她腕表："现在，您有我的最高权限了。"

玻璃幕墙轰然倒塌，少年在坠落中扯过程见夏的丝巾蒙住她眼睛："别看。"他声音裹着雪籽，"改造人死的时候，虹膜会..."

疾风吞掉最后半句话。程见夏扯下丝巾时，只抓到枚带血的机械齿轮——林叙的表盘残骸上，用她的唇膏写着"Sic itur ad ast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