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永恒递归

画面转到冷冻仓内，冷冻舱的蓝光在林叙睫毛上结出冰晶，程见夏将修复剂推入他脊椎时，舱内突然响起七年前自己的声音："项目终止，销毁所有基因样本。"

少年在剧痛中咬破她肩头，血珠滴落瞬间，他后腰的二进制倒计时归零。实验室穹顶裂开星图，林叙抓着程见夏的手按向自己跳动的颈环："最后一道基因锁..."他喘息着扯开防护服，"需要创始人虹膜验证。"

程见夏的泪砸在身份识别器上，陨石表盘突然解体成十二枚密钥。当最后一道蓝光扫过她瞳孔时，林叙脊椎爆出金色代码——那是寰宇生物初代基因锁的原始算法，此刻正通过她的神经突触上传至云端。

"您总问我为什么执着于蟹粉小笼。"林叙用染血的手指梳过程见夏长发，"因为七岁那年，您隔着观察窗吃的那盒点心..."他咳出带冰碴的血，"是我偷渡了三十次才送进实验室的。"

警报声化作肖邦的《雨滴》，程见夏在数据洪流里看见记忆碎片：十二岁的她偷偷修改基因图谱，将死亡倒计时从林叙DNA转移到自己端粒；十九岁的林叙在华尔街自毁公司，只为销毁寰宇生物最后的追踪程序。

"重启我。"少年将电磁刀塞进她掌心，刀柄刻着两人初见日期，"用您藏在《银河铁道之夜》里的原始代码。"

程见夏划开他心口皮肤时，量子计算机突然超频。林叙的机械表融化重组，露出夹层里她学生时代的发带——浸着三年前他咳出的血，此刻正化作密钥吞噬所有犯罪数据。

"别哭。"他舔去她下巴的泪，"改造人会循环重生..."温热的掌心突然失温，"只要您还记得..."

爆炸冲击波掀翻实验室的刹那，程见夏赫然被推进防弹舱。林叙的白衬衫在粒子流中燃烧成凤尾蝶，他对着监控镜头做出口型："看星空。"

云端炸开的数据烟花里，程见夏的陨石表盘开始倒转。她终于明白"Sic itur ad astra"的真正含义——少年用十五年光阴，将彼此命运编码成永不闭合的莫比乌斯环。

当晨曦刺破硝烟时，咖啡机突然吐出张带齿痕的字条："蟹粉小笼在微波炉第三层。"程见夏转身的瞬间，有人用染血的绷带蒙住她眼睛："这次换您心跳快了。"

林叙的尾音吞没在热可可的香气里，他后颈新纹的代码在阳光下闪烁——是程见夏昨夜修改的基因序列，此刻正将倒计时重置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