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冬天总是阴晴不定。宋亚轩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忽大忽小的雪，手里握着已经空了的109号玻璃瓶。瓶身上刘耀文画的笑脸被他的拇指摩挲得有些模糊，就像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痕，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淡去。
"在想什么？"
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刘耀文的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熟悉的草莓洗发水香气萦绕在鼻尖——这是今早宋亚轩在超市特意挑的，虽然刘耀文抗议说这个味道太甜了。
"在想你煮的牛奶。"宋亚轩转过身，指尖戳了戳刘耀文的胸口，"今早那锅又糊了。"
刘耀文抓住他的手，佯装生气地皱眉："是谁非要我学着用英式炖锅的？"他的掌心有浅浅的烫伤痕迹，是这半个月来学做饭的战利品。
窗外，雪渐渐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茶几上摊开的乐谱上——那是宋亚轩正在创作的新曲子，《荆棘与玫瑰》。谱面空白处画满了草莓图案，还有刘耀文歪歪扭扭的批注："这里和弦太悲伤了，加点甜味怎么样？"
"今天去超市吧。"宋亚轩突然说，"买点真正的草莓。"
刘耀文愣住了。自从重逢后，他们默契地避开了所有与草莓有关的食物，仿佛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区。
"你确定？"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发紧。
宋亚轩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抗过敏药："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顿了顿，"而且我想尝尝，没有香精的草莓到底是什么味道。"
超市的果蔬区灯光很亮。宋亚轩站在草莓货架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刘耀文默默握住他的手，一起拿起一盒鲜红的草莓。
"这个品种很甜。"刘耀文轻声说，"我试过很多次了。"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问："要庆祝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宋亚轩看着购物车里的草莓、奶油和香槟，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他和刘耀文重逢的第30天。没等他回答，刘耀文就搂住他的肩膀："我们在庆祝所有平凡的日子。"
夜幕降临时，公寓里飘着草莓和奶油的甜香。刘耀文笨拙地装饰着蛋糕，奶油蹭到了鼻尖。宋亚轩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开，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只有一种久违的、真实的滋味。
"怎么样？"刘耀文紧张地盯着他。
宋亚轩没有回答，而是吻住了他。草莓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比任何牛奶都要纯粹。当这个吻结束时，他轻声说："比记忆中的甜。"
电视里播放着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个晴天。刘耀文把蛋糕放进冰箱，转身看见宋亚轩正在修改乐谱，把原本悲伤的小调改成了明亮的旋律。窗外的积雪开始融化，水滴从屋檐落下，像一首轻柔的前奏曲。
在这个平凡的冬夜里，两颗曾经破碎的心正以各自的节奏愈合。而那些关于草莓的回忆，终于从变质的牛奶，变成了新鲜果实真实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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