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江湖云栈续行烟
连云栈的炊烟裹着松脂香,漫过悬空的栈板,在青石板铺就的栈栏织出细碎的灰白。唐僧站在栈前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烟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烟痕的陶板,板上的纹路一半是烟燎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栈夫的号子,在石墩间撞出咚咚的响,惊得柏梢的寒鸦骤然聒噪,鸦声竟与雷音寺的暮鼓相和。
"师父你看这陶板。"悟空的声音从柏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烟幡,棒尖挑起的幡角抖落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苍劲,"是'云栈烟'的老件,板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烟势,板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融烟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板里传出段栈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烟又像哪吒的火枪燎烬,最奇的是板孔的绳痕,迎着炊烟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板味。"他突然跃到栈口第一块望烟石,将陶板凑到唐僧鼻端,"有陶灰的沉郁,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过栈,剑影与经声撞在烟栈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炊锅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烧火的胖栈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烟茶,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栈妇的火钳落在灶台边,像极了高老庄灶房的烟痕。"是葫芦显的'云栈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锅巴,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陶自动聚成个小小的连云栈模型,模型的栈板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望烟楼,有流沙河的浮烟滩,还有思过崖的穿烟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烟中稳,胖栈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过栈',模型的烟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烟痕。"烟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青半灰的花,花瓣上的栈影里,映着花果山的穿烟岩与雷音寺的烟供台,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云栈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烟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栈途图谱,图上的连云栈被圈成个灰白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栈都标着烟况:"左栈多瘴烟"、"右栈藏断板"、"中道通落烟渡",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个烟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云栈续烟,江湖向昏",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栈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栈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栈脉引的'穿烟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落烟渡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栈的老栈头捎来句话,说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栈图》,佛执经穿烟,侠仗剑护烟,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烟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栈蝶。"栈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栈"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栈板连成一片,道旁的石桩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烟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板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拨烟铲,符号在炊烟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栈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霭,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烟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炊烟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补栈的小童正将块绣着栈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栈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烟霭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烟幢,有九齿钉耙变的压栈石,还有月牙铲改的撑栈柱,水迹在栈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栈"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烟的。"他的龙角在炊烟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烟流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栈,栈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烟谱,最末行是'云栈续行烟'。"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落烟渡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栈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烟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烟纹石的暗洞藏了坛'穿烟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栈途"二字,"是用栈土的褐、烟炱的黑、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洞⾥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烟痕路,路上的烟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连云栈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栈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烟霭;任盈盈在落烟渡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号子;方证大师在柏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连云栈,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云栈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陶板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连云栈到落烟渡的栈板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栈木,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板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烟炱,画的尽头是烟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补栈的老栈头,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栈心把烟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陶板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栈口的石板上,板周围的碎陶突然凝成串陶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陶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栈板的缝隙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陶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木脉引的'烟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栈头捎来句话,说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穿烟而心愈定,侠护烟而志愈沉,云栈同烟,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炊烟照亮的栈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落烟渡"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穿烟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炊烟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瘴烟都自动消散;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陶珠的方向迈腿,栈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烟霭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栈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连云栈都显出"烟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炊烟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烟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寒雀,在栈路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陶珠连在一起。
栈口的老栈头与送行的栈夫渐渐聚过来,站在炊烟里拱手,有老栈头往悟空手里塞张烟路图,说"断板处都标清了";有栈童递来些解烟丹,说"烟浓好提神";补栈的老栈头从中道走来,将件防烟呛的布巾塞进唐僧手里,"这布巾里衬着混天绫,能挡烟味的呛",唐僧接过布巾,巾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炊烟,连云栈口,见圣僧穿烟,金箍棒为探烟杖,混天绫作系龛绳,知江湖有烟有霁,心定即通。"布巾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烟"字与"霁"字,被栈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炊烟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烟神龛的轮廓渐渐被烟霭笼罩,只有栈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栈的石桩,棒身往落烟渡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号子声相和,在栈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云栈穿烟的沉毅;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炊烟里,化作烟,凝成路,让后来人在连云栈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栈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烟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烟火里,托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烟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栈影:通天河的过栈,黑木崖的穿烟,连云栈的续烟,最后都化作此刻栈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炊烟相和,在烟霭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暮色,一端化作落烟渡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炊烟里拼出"同烟"二字。
唐僧掖着布巾走在栈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号子声。连云栈的栈板在烟霭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云栈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迷蒙,多了些沉实,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栈板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栈夫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穿烟者,谁是伴烟人。
月上栈脊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栈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云栈续行烟,佛侠同穿向烟渡",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云栈,从来不是孤穿的烟霭,而是共赴的沉毅,是佛与侠在烟涛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烟火的托举里,愈发笃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