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江湖烟渡续行波

第252章：江湖烟渡续行波

落烟渡的水波裹着芦苇香，漫过摇晃的渡头，在青石板铺就的渡岸织出细碎的青蓝。唐僧站在渡前的老柳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波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波痕的贝牌，牌上的纹路一半是浪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渡夫的棹歌，在石舫间撞出哗哗的响，惊得柳梢的水鸟骤然掠波，翅尖带起的银弧竟与雷音寺的玉钵相和。

"师父你看这贝牌。"悟空的声音从柳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波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劲，"是'烟渡波'的老件，牌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波势，牌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随波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牌里传出段渡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浪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涛，最奇的是牌孔的绳痕，迎着水波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牌味。"他突然跃到渡口第一块探波石，将贝牌凑到唐僧鼻端，"有贝母的清咸，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流沙河渡水，剑影与经声撞在波渡的气息。"

八戒蹲在柳下的鱼篓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织网的胖渔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鱼羹，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渔妇的网梭落在船板边，像极了高老庄渔塘的波痕。"是葫芦显的'烟渡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菱角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贝自动聚成个小小的落烟渡模型，模型的渡岸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波亭，有流沙河的逐浪滩，还有思过崖的听涛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波中锐，胖渔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舟'，模型的波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波痕。"波痕落在柳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蓝的花，花瓣上的渡影里，映着花果山的击浪岩与雷音寺的观涛台，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烟渡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柳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波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渡途图谱，图上的落烟渡被圈成个青蓝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渡都标着波况："左渡多漩涡"、"右渡藏暗礁"、"中道通望波汀"，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波神庙，庙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烟渡续波，江湖向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渡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渡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渡脉引的'逐波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波汀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渡的老渡头捎来句话，说波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渡图》，佛执经逐波，侠仗剑护浪，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波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渡蝶。"渡蝶突然在柳前聚成个"渡"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渡岸连成一片，道旁的石桩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波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浪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拨涛铲，符号在水波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渡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浪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波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水波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撑篙的小童正将块绣着渡路的帕子系在柳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渡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浪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波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浪桨，还有月牙铲改的测深锤，水迹在渡岸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渡"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波的。"他的龙角在水波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浪流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渡，渡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波谱，最末行是'烟渡续行波'。"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波汀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渡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波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波纹石的暗窟藏了坛'逐波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渡途"二字，"是用渡土的褐、浪砂的青、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窟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波痕路，路上的波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落烟渡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渡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漩涡；任盈盈在望波汀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棹歌；方证大师在柳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落烟渡，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烟渡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贝牌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落烟渡到望波汀的渡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渡板，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牌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浪砂，画的尽头是波神庙的轮廓，庙旁站着个撑篙的老渡头，庙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渡心把浪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贝牌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渡口的石板上，牌周围的碎贝突然凝成串贝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贝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渡岸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贝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水脉引的'波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渡头捎来句话，说波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逐波而心愈静，侠护浪而志愈定，烟渡同波，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水波照亮的渡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波汀"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逐波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水波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漩涡都自动平息；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贝珠的方向迈腿，渡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浪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渡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落烟渡都显出"波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水波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波神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水鸟，在渡路前方引路，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贝珠连在一起。

渡口的老渡头与送行的渡夫渐渐聚过来，站在水波里拱手，有老渡头往悟空手里塞张波路图，说"暗礁处都标清了"；有渡童递来些防晕药，说"浪大好受些"；撑篙的老渡头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波溅的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浪花的湿"，唐僧接过蓑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波涌，落烟渡口，见圣僧逐波，金箍棒为探波杖，混天绫作系庙绳，知江湖有波有平，心静即通。"蓑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波"字与"平"字，被渡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水波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沉，波神庙的轮廓渐渐被浪雾笼罩，只有渡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渡的船舷，棒身往望波汀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棹歌声相和，在渡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烟渡逐波的从容；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浪涛里，化作波，凝成路，让后来人在落烟渡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渡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波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浪涛里，载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波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渡影：流沙河的渡水，黑木崖的劈波，落烟渡的续波，最后都化作此刻渡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柳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水波相和，在浪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暮色，一端化作望波汀的渔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水波里拼出"同波"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走在渡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棹歌声。落烟渡的渡岸在水波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烟渡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激荡，多了些悠缓，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渡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渡夫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逐波者，谁是伴浪人。

月临渡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渡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烟渡续行波，佛侠同逐向波汀"，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烟渡，从来不是孤对的浪涛，而是共赴的从容，是佛与侠在波涌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浪涛的推送里，愈发沉稳，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