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江湖波汀续行潮
望波汀的潮声裹着芦香,漫过湿软的汀洲,在青石板铺就的汀径织出细碎的靛蓝。唐僧站在汀前的老芦丛旁,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潮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潮痕的螺钿,钿上的纹路一半是潮浸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渔翁的晚唱,在石罾间撞出咿呀的响,惊得芦梢的白鹭骤然掠水,翅尖带起的潮花竟与雷音寺的玉莲池相和。
"师父你看这螺钿。"悟空的声音从芦秆交错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潮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疏朗,"是'波汀潮'的老件,钿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迎潮势,钿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顺潮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钿里传出段汀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劈潮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汐,最奇的是钿孔的绳痕,迎着潮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钿味。"他突然跃到汀边第一块测潮石,将螺钿凑到唐僧鼻端,"有螺壳的清腥,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踏汀,剑影与经声撞在潮汀的气息。"
八戒蹲在芦丛下的鱼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剖鱼的胖渔翁,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醉蟹,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渔翁的刀鞘落在竹篓边,像极了高老庄河湾的潮痕。"是葫芦显的'波汀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蟹黄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螺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波汀模型,模型的汀洲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潮台,有流沙河的吞潮滩,还有思过崖的听汐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潮中稳,胖渔翁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涉汀',模型的潮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潮痕。"潮痕落在芦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青半靛的花,花瓣上的汀影里,映着花果山的弄潮岩与雷音寺的观汐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波汀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芦的根桩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潮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汀途图谱,图上的望波汀被圈成个靛蓝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汀都标着潮况:"左汀多暗沼"、"右汀藏流沙"、"中道通观澜渡",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潮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波汀续潮,江湖向晓",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汀风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汀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汀脉引的'迎潮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观澜渡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汀的老渔伯捎来句话,说潮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汀图》,佛执经迎潮,侠仗剑护汐,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潮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汀蝶。"汀蝶突然在芦前聚成个"汀"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汀洲连成一片,道旁的礁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潮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汐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拨沙铲,符号在潮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汀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潮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潮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潮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织网的渔童正将块绣着汀路的帕子系在芦秆,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汀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潮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潮幢,有九齿钉耙变的镇沙桩,还有月牙铲改的测深锤,水迹在汀径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汀"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潮的。"他的龙角在潮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悠远,"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潮汐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汀,汀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潮谱,最末行是'波汀续行潮'。"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观澜渡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汀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潮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潮纹石的暗穴藏了坛'迎潮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汀途"二字,"是用汀土的褐、潮砂的蓝、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潮痕路,路上的潮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波汀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汀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暗沼;任盈盈在观澜渡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晚唱;方证大师在芦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波汀,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波汀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螺钿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波汀到观澜渡的汀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汀泥,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钿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潮砂,画的尽头是潮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织网的老渔伯,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汀心把潮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螺钿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汀边的石板上,钿周围的碎螺突然凝成串钿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钿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汀径的泥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钿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芦丛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水脉引的'潮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渔伯捎来句话,说潮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迎潮而心愈阔,侠护汐而志愈宏,波汀同潮,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潮光照亮的汀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观澜渡"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迎潮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潮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暗沼都自动显形;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钿珠的方向迈腿,汀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潮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汀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波汀都显出"潮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潮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潮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野鸭,在汀路前方引路,鸭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钿珠连在一起。
汀边的老渔伯与送行的渔翁渐渐聚过来,站在潮光里拱手,有老渔伯往悟空手里塞张潮路图,说"流沙处都标清了";有渔童递来些防潮膏,说"潮湿地好护足";织网的老渔伯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夜潮的苎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苎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汀露的浸",唐僧接过苎衣,衣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潮涨,望波汀边,见圣僧迎潮,金箍棒为探潮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潮有落,心阔即通。"苎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潮"字与"落"字,被汀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潮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浓,潮神祠的轮廓渐渐被潮雾笼罩,只有汀边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汀的礁石,棒身往观澜渡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晚唱声相和,在汀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波汀迎潮的旷达;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潮汐里,化作潮,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波汀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汀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潮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潮汐里,推着你,引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潮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汀影:通天河的踏汀,黑木崖的迎潮,望波汀的续潮,最后都化作此刻汀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芦丛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潮光相和,在潮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夜色,一端化作观澜渡的渔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潮光里拼出"同潮"二字。
唐僧披着苎衣走在汀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晚唱声。望波汀的汀洲在潮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波汀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汹涌,多了些辽阔,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汀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渔翁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迎潮者,谁是伴汐人。
月上汀脊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汀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汀续行潮,佛侠同迎向澜渡",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波汀,从来不是孤对的潮汐,而是共赴的辽阔,是佛与侠在潮涌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潮汐的涤荡里,愈发豁朗,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