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江湖漠驿续行烟

第268章：江湖漠驿续行烟

望漠驿的孤烟裹着驼粪香，漫过夯土的驿墙，在青石板铺就的驿道织出细碎的灰褐。唐僧站在驿门的老沙枣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烟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烟痕的烟玉，玉上的纹路一半是烟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商队的吆喝，在石碓间撞出咯咯的响，惊得沙枣梢的寒鸦骤然冲烟，翅尖带起的灰雾竟与雷音寺的檀香云相和。

"师父你看这烟玉。"悟空的声音从沙枣枝杈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烟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凝，"是'漠驿烟'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烟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顺烟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玉里传出段驿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烟又像哪吒的火枪燎雾，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烟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驿门第一块踏烟石，将烟玉凑到唐僧鼻端，"有烟玉的沉郁，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火焰山穿烟，剑影与经声撞在漠驿的气息。"

八戒蹲在沙枣树下的杂货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缝补的胖驿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驼肉干，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驿妇的针线落在布筐边，像极了高老庄驿站的烟痕。"是葫芦显的'漠驿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芝麻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漠驿模型，模型的驿墙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烟亭，有流沙河的穿烟滩，还有思过崖的破雾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烟中隐，胖驿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穿烟'，模型的烟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烟痕。"烟痕落在沙枣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灰半褐的花，花瓣上的驿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烟岩与雷音寺的观雾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漠驿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沙枣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烟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驿途图谱，图上的望漠驿被圈成个灰褐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烟况："左路多迷烟"、"右路藏风雾"、"中路通望烟镇"，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烟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漠驿续烟，江湖向昏"，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驿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烟蝶，往中路的方向飘去。

"是驿脉引的'穿烟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烟镇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驿的老驿丞捎来句话，说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驿图》，佛执经穿烟，侠仗剑护雾，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烟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烟蝶。"烟蝶突然在沙枣前聚成个"驿"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驿道连成一片，道旁的土墙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烟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雾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烟铲，符号在烟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路的驿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烟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烟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路的景象：卸驼的小童正将块绣着驿路的帕子系在沙枣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驿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烟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烟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雾桩，还有月牙铲改的测烟锤，水迹在驿道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驿"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烟的。"他的龙角在烟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烟流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驿，驿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烟谱，最末行是'漠驿续行烟'。"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烟镇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驿门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烟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烟纹石的窑穴藏了坛'穿烟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驿途"二字，"是用驿土的褐、烟砂的灰、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窑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烟痕路，路上的烟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漠驿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驿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迷烟；任盈盈在望烟镇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吆喝；方证大师在沙枣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漠驿，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漠驿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烟玉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漠驿到望烟镇的驿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驿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烟砂，画的尽头是烟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卸驼的老驿丞，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驿心把烟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烟玉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驿门的石板上，玉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中路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驿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中路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沙枣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土脉引的'烟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驿丞捎来句话，说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穿烟而心愈明，侠护雾而志愈定，漠驿同烟，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路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烟光照亮的驿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烟镇"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穿烟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路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烟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迷烟都自动消散；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驿门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烟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驿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漠驿都显出"烟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烟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烟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夜鹭，在驿路前方引路，鹭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驿门的老驿丞与送行的商客渐渐聚过来，站在烟光里拱手，有老驿丞往悟空手里塞张烟路图，说"风雾处都标清了"；有小童递来些醒神草，说"烟迷好定神"；卸驼的老驿丞从中路走来，将件防烟寒的皮袄塞进唐僧手里，"这皮袄里衬着混天绫，能挡烟风的冷"，唐僧接过皮袄，袄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烟锁，望漠驿门，见圣僧穿烟，金箍棒为探烟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烟有晴，心明即通。"皮袄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烟"字与"晴"字，被驿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烟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烟神祠的轮廓渐渐被烟霭笼罩，只有驿门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驿的石碓，棒身往望烟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吆喝声相和，在驿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漠驿穿烟的澄明；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烟霭里，化作烟，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漠驿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驿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烟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烟霭里，炼着你的眼，净着你的心，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烟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驿影：火焰山的穿烟，黑木崖的破烟，望漠驿的续烟，最后都化作此刻驿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沙枣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烟光相和，在烟霭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暮色，一端化作望烟镇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烟光里拼出"同烟"二字。

唐僧披着皮袄走在驿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吆喝声。望漠驿的驿道在烟霭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漠驿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迷蒙，多了些清朗，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驿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商客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穿烟者，谁是伴雾人。

月临驿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驿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漠驿续行烟，佛侠同穿向烟镇"，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漠驿，从来不是孤对的烟霭，而是共赴的澄明，是佛与侠在烟雾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烟霭的涤荡里，愈发清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