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都柳江畔遇酒匠，榕江古村解酒愁——醉里江湖心

第759章 都柳江畔遇酒匠，榕江古村解酒愁——醉里江湖心

都柳江的支流在九月里漫过鹅卵石滩，江水带着深秋的清冽，将岸边的糯米田染成一片金黄。风一吹，既有稻穗的清甜气息，又混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酒气——不是醇厚的酒香，反倒带着几分酸涩，听得人心里发闷。取经队伍沿着江畔的田埂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随着马步轻晃，剑鞘上的漆光映着稻穗；林小羽怀里揣着苏老琴匠送的膝琴，琴身裹着软布，指尖还攥着仪琳送的平安符——自施秉与黑白子别后，这一路总能见着背着酒坛的江湖客，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驻足叹气，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的烟火气。

“这酒气不对啊！”猪八戒鼻子最灵，最先嗅出异样，“往日闻着的酒香，都是又醇又甜，今儿这味儿，怎么酸溜溜的，像是酿坏了的果子酒？”他吸了吸鼻子，朝着酒气来处望去——只见前方榕江古村外的酒坊前，围着不少人，其中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急得直跺脚，身旁还站着两个穿蓝布衫的人，腰间别着“福威镖局”的腰牌，看模样竟是林平之的手下。

“嘿，那不是福威镖局的人吗？”孙悟空眼尖，一眼认出腰牌样式，“前阵子在福州，俺还见过林平之那小子，当时他还在练‘辟邪剑法’呢！”说着便拉着猪八戒往酒坊走，“走，去看看！这酒要是酿坏了，俺老猪的酒瘾可就没着落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粗布汉子是酒坊的老掌柜，姓王，年过花甲，手里捧着一碗浑浊的米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而福威镖局的两个手下，正急得团团转：“王掌柜，我们镖局下个月要护送一批货物去衡山，按规矩得备上几坛好酒给兄弟们解乏，还要送几坛给衡山派的刘正风前辈做贺礼——您这酒要是酿坏了，我们可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米酒啊！”

王掌柜苦叹：“二位小哥莫急，我们这榕江古村，世代以酿米酒为生，用的是都柳江的水，自家种的糯米，往日酿的酒，又醇又甜，连江湖上的大人物都爱喝。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酒曲总发不了酵，酿出来的酒要么浑浊发酸，要么淡得像水——方才给二位尝的，还是最好的一坛，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酒坊的名声就毁了！”

林小羽凑到敖丙身边，小声问：“敖大哥，酒也会酿坏吗？是不是和之前的琴、剑一样，是材料或手艺出了错？”敖丙点点头，接过王掌柜手里的酒碗，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蹙：“这酒的问题，出在酒曲和发酵上。你用的酒曲，怕是受潮了，菌种活性不够，所以发不了酵；而且发酵的酒缸，没清洗干净，沾了杂菌，才会发酸浑浊；还有，蒸糯米时火候没够，糯米没蒸熟，糖分出不来，酒自然就淡了。”

王掌柜一愣，连连点头：“是啊！前阵子连着下雨，酒曲存放在柴房，不小心沾了潮气；酒缸是去年的旧缸，没来得及彻底清洗；蒸糯米时，徒弟们怕烧糊，火候没敢开大——原来竟是这三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酒坊里的发酵房，“发酵时温度要控制在二十度左右，太低则发酵慢，太高则易变质。王掌柜，你们发酵房是不是没生火，温度太低了？”

王掌柜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这几日天凉，发酵房没生火，我想着多盖几层被子就能保暖，没想到还是不行——大师您也懂酿酒？”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长安时，曾听酒师说过‘酒是水的魂，曲是酒的骨’，需得用心把控每一步。”

福威镖局的手下见状，眼睛一亮：“这么说，王掌柜的酒，还有救？”他转头看向敖丙和唐僧，“若是二位能帮忙解决，我们镖局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有货物要护送，福威镖局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王掌柜：“先把受潮的酒曲放在通风干燥的地方晾干，再加入少量新的菌种，激活活性；酒缸用开水烫洗三遍，再用白酒消毒，防止杂菌滋生；蒸糯米时用大火，确保糯米蒸熟蒸透，晾至三十度左右再加入酒曲；发酵房生上火，用炭火控制温度，保持恒温，每天翻动一次酒醅，让发酵更均匀。”

孙悟空听得手痒，撸起袖子就去搬酒缸：“搬缸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东海龙宫，俺连定海神针都能搬！”哪吒则帮着烧火，他手劲稳，炭火控制得恰到好处；林小羽跟着王掌柜的徒弟学拌酒曲，福威镖局的手下在旁指点，教她如何判断糯米的温度，“拌酒曲就像练武功，得懂‘火候’，太烫则杀死菌种，太凉则发酵慢，和江湖上的道理一样。”

仪琳送的平安符就挂在林小羽的衣襟上，福威镖局的手下见了，愣了愣：“这平安符的样式，像是恒山派的？小姑娘认识恒山派的人？”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亮了：“认识！前阵子在镇远，我们还见过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姐姐呢！他们还送了我平安符，说能保平安。”

“哦？你们认识令狐冲？”福威镖局的手下来了兴致，“那可是江湖上的大英雄，当年在福州，还帮我们镖局解过围呢！他性子爽朗，倒是个好人。”说着便和林小羽聊起令狐冲在福州的趣事，什么“斗恶霸救美”“喝醉酒打抱不平”，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拌酒曲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王掌柜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酿新酒。他蒸糯米、拌酒曲、入缸发酵，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酒醅的湿度要如何调整才能让发酵更充分，酒缸的密封要如何做好才不跑气。唐僧则在一旁与福威镖局的手下聊起江湖道义，从镖局的规矩聊到武林的纷争，福威镖局的手下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镖局和江湖一样，有信有义，有输有赢，若少了‘信’字，再好的武功也护不了货物，再好的酒也解不了愁。”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坛新酒终于酿好了。王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酒坛，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引得猪八戒直流口水。王掌柜舀出一碗酒，递给福威镖局的手下：“二位小哥，尝尝这酒怎么样？”

福威镖局的手下接过酒碗，轻轻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酒！比往日的酒还醇！王掌柜，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王掌柜：“这是酒钱，多的就当是谢礼了！”

王掌柜连忙推辞，福威镖局的手下却执意要给，最后还是唐僧劝道：“王掌柜便收下吧，这既是江湖人的心意，也是对您手艺的认可。”王掌柜这才收下，又从酒坊里拿出一坛小酒，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坛酒送给你，你拌酒曲时很用心，是个学酿酒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酿酒，随时来榕江找我。”

林小羽接过酒坛，酒坛小巧玲珑，酒香四溢，她高兴得眼睛都弯了：“谢谢王爷爷！我一定好好珍藏！”

当晚，王掌柜在酒坊旁摆了宴席，福威镖局的手下让人从马车上搬来下酒菜，众人围坐在一起，喝着新酿的米酒，看着都柳江的夜景，倒也惬意。孙悟空和福威镖局的手下划拳喝酒，哪吒则和王掌柜的徒弟聊起武功招式，林小羽抱着新酒坛，在敖丙的看护下，轻轻抿了一口米酒，虽有些辣，却透着香甜。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福威镖局的手下前来送行。他们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榕江之行，多亏了你们，这份情福威镖局记下了。日后若到福州，一定要来镖局坐坐，我们再好好喝一杯！”

唐僧合十道：“二位小哥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二位大哥再见！我以后要是酿了酒，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都柳江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稻穗的清甜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新酒坛的淡淡酒香。敖丙看着林小羽小心翼翼护着酒坛的样子，轻声道：“这酒和江湖一样，都需要用心酿造。酒怕杂菌，江湖怕纷争，唯有守住‘初心’，才能酿出好酒，走好人生路。”

唐僧点点头：“是啊，无论是酒匠的酒，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得始终。”

都柳江的水缓缓流淌，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福威镖局、王老酒匠的相遇，还有这都柳江畔的酒香，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醇厚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酒香弥漫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