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金沙江畔遇刀匠，宜宾古村解刀愁——刀锋映江湖

第770章 金沙江畔遇刀匠，宜宾古村解刀愁——刀锋映江湖

金沙江的支流在八月里绕着宜宾古村汹涌，江水带着夏末的磅礴，将岸边的铁匠铺蒸腾的铁屑映得发红。风一吹，既有精铁的冷硬气息，又夹着一丝刀刃崩口的脆响——不是正常锻打时的铿锵，反倒像是钢材淬得太急，刚开刃就卷边，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沿着江畔的铁匠路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裹着田老漆匠的漆鞘，鞘上系着温知意送的香盒，剑穗是周竹生编的竹丝，剑柄还缠着苏巧娘绣的红绸；林小羽怀里抱着鲁老酒匠送的酒壶，身旁是柳老琴匠的木琴与韦老瓷匠的青花瓷瓶，木棉荷包里装着陆老书匠的《道德经》、冉老的皮纸与尹老的线香，衣襟上仪琳送的平安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自泸州与秦醉翁别后，这一路常遇扛着铁坯的匠人，偶尔还见着穿“巴蜀刀社”服饰的刀商，言谈间提过“唐刀”“弯刀”，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凌厉。

“这锻刀的动静不对啊！”哪吒最先听出异样，他惯使火尖枪，对铁器锻打的声音格外敏感，“正常锻刀该是铁花四溅、声如惊雷，怎么这声里混着闷响，还总听见‘咔嚓’的崩口声？莫不是钢材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铁匠铺旁的老黄葛树，往火光来处望去——只见前方刀坊前，围着不少人，既有握着铁锤的匠人，还有两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人，腰间别着“巴蜀刀社”的铁牌，其中一人正拿着一把崩了口的弯刀皱眉，看模样竟是笑傲江湖里，曾在宜宾刀肆与令狐冲比过刀的刀匠楚铁山。“嘿，那不是楚铁山吗？”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金箍棒缩成短棍别在腰间，“走，去看看！要是刀坏了，俺老孙的金箍棒要是需修补，可就没好匠人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玄色劲装人是楚铁山，他指尖抚过刀刃崩口，此刻正对着一堆锻坏的刀坯愁眉不展。刀坊前，老刀匠姓邓，年过七旬，手里握着一把淬火钳，指缝还沾着铁屑，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这刀差，实在是我们这宜宾古村的弯刀，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锻的刀，刀刃锋利，刚柔并济，砍铁如泥，江湖上不少侠客、镖师都来订刀，连衡山派的刘正风前辈，都托人来锻过护身短刀。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买的钢材掺了杂质，锻打时要么崩口要么变形，刚淬火的刀，没开刃就卷边，还易生锈——方才给楚兄看的，还是最好的一把，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刀坊的名声就毁了！”

楚铁山闻言，手里的铁牌都晃了晃：“邓老丈，我此次来，是受巴蜀刀社之托，来订一批弯刀，下个月便是江湖上的‘兵器大会’，各路侠客要比刀论武，要是拿不出好刀，不仅我没法交差，连宜宾弯刀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他身旁的徒弟也急道：“是啊邓老丈，往年您家的刀，用十年都不卷边，今年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可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刀啊！”

敖丙上前，接过邓老丈手里的刀坯，指尖轻弹刀身：“这刀的问题，出在选料和锻打。你用的钢材，怕是掺了生铁，杂质太多，所以易崩口；锻打时火候没到，钢材没锻透，所以没韧性；还有，淬火时水温太低，冷却太快，刀刃太脆易卷边；最后，开刃时砂轮太粗，刀刃有毛刺，还易藏锈。”

邓老丈一愣，连连点头：“是啊！前阵子好钢材缺货，买了些私商的杂钢，没细验就用了；锻打的徒弟怕把钢材烧化，火候总欠着；淬火时图快，直接用冷水泼，没按老法子调水温；开刃时砂轮磨坏了没换，磨出的刀刃毛糙得很——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刀坊里的锻打锤上，“锻打锤要是锤头松动，力道不均，钢材受力不匀也会变形。邓老丈，你们的锻打锤，是不是没检修？”

邓老丈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今年锻锤用得勤，锤头松了没来得及紧，打出来的刀总歪歪扭扭——大师您也懂锻刀？”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长安，曾见铁匠做活，说过‘钢是刀的魂，锤是刀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楚铁山见状，眼睛亮了：“这么说，邓老丈的刀，还有救？”他转头看向敖丙和唐僧，“若是二位能帮忙解决，巴蜀刀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锻刀，我们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邓老丈：“先选纯正高碳钢，用磁铁验明纯度，筛掉掺生铁的杂钢；锻打时用猛火将钢材烧至赤红，确保锻透，每锤都要力道均匀；淬火时将水与油按比例调和，控制水温在八十度左右，缓慢冷却；开刃时换细砂轮，先粗磨再细磨，确保刀刃光滑无毛刺；锻打锤每日检修，锤头松动立即加固。”

孙悟空听得手痒，撸起袖子就去烧钢材：“烧铁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石灶都烧得通红！”哪吒则帮着淬火，他对温度把控精准，油水比例与冷却速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林小羽跟着邓老丈的徒弟学磨刃，楚铁山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砂轮力度，“磨刃就像练剑，得懂‘轻重’，太重则崩口，太轻则钝，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楚铁山见了，眼神一亮：“这平安符的绣法，是恒山派的样式！小姑娘认识恒山派的人？”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认识！前阵子在镇远，我们还见过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姐姐呢！仪琳姐姐还送了我这平安符，说能保平安。令狐师兄还说，他最爱用邓老丈锻的弯刀，说刀快却不重，挥着顺手！”

“哦？你们认识令狐冲？”楚铁山来了兴致，“那可是江湖上的奇人！去年在宜宾刀肆，我和他比刀，他用一把普通铁剑，竟能接我三招弯刀，还说‘刀是利器，心是仁器’——后来才知道，他是从风清扬前辈那悟的剑道，倒也通透！”说着便和林小羽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试刀时怕伤着人，总收着力道”“见铁匠辛苦，帮着拉风箱”，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磨刃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邓老丈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选钢、锻打、淬火、磨刃。他烧钢、锤打、淬火、开刃，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锻打时如何调整角度让刀身弧度匀称，淬火时如何翻动刀身让冷却均匀。唐僧则在一旁与楚铁山聊起锻刀与江湖，从刀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楚铁山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刀和江湖一样，有刚有柔，有利有仁，若少了‘仁’字，再好的钢材也锻不出好刀，再好的武功也成了凶器。”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把新锻的弯刀终于完成。邓老丈小心翼翼地拿起弯刀，楚铁山凑上前细看，刀身弧度流畅，刀刃寒光凛冽，用手指轻刮刀刃，锋利无滞，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刀！真是好刀！”楚铁山激动得握住邓老丈的手，“邓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刀，我全要了！”

邓老丈笑得合不拢嘴，从刀坊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刀鞘是覃老绣匠绣的木棉花纹，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匕首送给你，你磨刃时很用心，是个学锻刀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锻刀，随时来宜宾找我。”

林小羽接过匕首，刀柄缠着柔软的布条，刀刃虽小却锋利，她高兴得把匕首系在腰间：“谢谢邓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防身用！”

当晚，邓老丈在刀坊旁摆了宴席，楚铁山让人从马车上搬来巴蜀的腊肉与烈酒，众人围坐在一起，捧着新锻的弯刀细看，喝着鲁老酒匠送的高粱酒，看着金沙江的夜景，倒也豪情满满。孙悟空和楚铁山的徒弟比谁挥刀快，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兵器招式，林小羽拿着匕首，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刀刃好坏，说：“敖大哥，锻刀要经得住烧、锤、淬，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锤炼，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刀如人生，需经千锤百炼；江湖亦如此，需经风雨磨砺。唯有心存仁念，方能用好利器。”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楚铁山和邓老丈前来送行。楚铁山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宜宾之行，多亏了你们，这份情巴蜀刀社记下了。日后若到巴蜀，一定要来刀坊坐坐，我给各位锻最好的兵器！”

邓老丈也递过一把新锻的短刀：“大师，这短刀送给你们，路上防身用，锋利得很。”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邓爷爷、楚叔叔再见！我以后要是锻了刀，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金沙江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精铁的冷硬气息，还有林小羽腰间匕首的淡淡铁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锻刀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刀需刚柔并济，方能成器；人需仁勇兼备，方能行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烧一锤、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刀匠的钢，还是江湖人的剑，皆是‘刚柔相济，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金沙江的水汹涌向前，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楚铁山、邓老刀匠的相遇，还有这金沙江畔的刀锋寒光，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凌厉却温情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铁屑飞溅的暖意，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