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澜沧江畔遇玉匠,大理古村解玉愁——玉光映江湖
澜沧江的支流在十月里绕着大理古村流淌,江水带着深秋的澄澈,将岸边的玉石作坊映得温润。风一吹,既有翡翠的清润气息,又夹着一丝玉料崩裂的脆响——不是正常雕琢时的细腻,反倒像是玉料选得不当,刚下刀就碎,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沿着江畔的石板路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裹着田老漆匠的漆鞘,鞘上系着温知意送的香盒,剑穗是周竹生编的竹丝,剑柄缠着苏巧娘绣的红绸,还别着邓老刀匠锻的短刀;林小羽怀里抱着吴老茶匠送的青花瓷茶罐,身旁是鲁老酒匠的酒壶、柳老琴匠的木琴与韦老瓷匠的青花瓷瓶,木棉荷包里装着陆老书匠的《道德经》、冉老的皮纸与尹老的线香,腰间系着邓老送的匕首,衣襟上仪琳送的平安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自雅安与叶清玄别后,这一路常遇背着玉料的匠人,偶尔还见着穿“大理玉社”服饰的商人,言谈间提过“翡翠”“和田玉”,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温润。
“这琢玉的动静不对啊!”敖丙最先察觉,他在东海见惯了龙宫宝玉,对玉料格外敏感,“正常琢玉该是细磨慢雕、声如细语,怎么这声里混着崩裂,还总听见玉屑散落的乱响?莫不是玉料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玉石作坊旁的老榕树,往琢玉声来处望去——只见前方玉坊前,围着不少人,既有握着玉刀的匠人,还有两个身着锦缎长衫的人,腰间别着“大理玉社”的玉牌,其中一人正拿着一块崩裂的翡翠皱眉,看模样竟是笑傲江湖里,曾在大理玉肆与令狐冲论过玉的玉匠石清渊。“嘿,那不是石清渊吗?”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金箍棒缩成短棍别在腰间,“走,去看看!要是玉坏了,俺老孙的金箍棒要是镶玉,可就没好匠人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锦缎长衫人是石清渊,他指尖抚过翡翠崩口,此刻正对着一堆琢坏的玉料愁眉不展。玉坊前,老玉匠姓段,年过七旬,手里握着一把细玉刀,指缝还沾着玉屑,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这玉活差,实在是我们这大理古村的翡翠琢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琢的玉,玉质通透,雕工细腻,光泽温润,江湖上不少雅士、侠客都来订玉饰、玉佩,连恒山派的仪清师姐,都托人来琢过护身玉佩。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买的玉料里藏着暗裂,琢刻时要么崩口要么碎料,刚抛光的玉器,没戴几日就失光,还沾着杂质——方才给石兄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块,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玉坊的名声就毁了!”
石清渊闻言,手里的玉牌都晃了晃:“段老丈,我此次来,是受大理玉社之托,来订一批翡翠玉佩,下个月便是江湖上的‘玉器雅集’,各路雅士要赏玉论道,要是拿不出好玉,不仅我没法交差,连大理琢玉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他身旁的伙计也急道:“是啊段老丈,往年您家的玉,戴十年都不失光,今年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可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琢玉手艺啊!”
林小羽凑到敖丙身边,小声问:“敖大哥,琢玉也会出问题吗?是不是和之前的制茶、锻刀一样,是材料或手艺出了错?”敖丙点点头,接过段老丈手里的翡翠料,指尖轻弹玉身:“这玉的问题,出在选料和琢刻。你选的玉料,怕是没仔细验,藏着暗裂,所以易崩口;琢刻时力道没控好,下刀太急,所以碎料;还有,打磨时砂纸太粗,玉面划痕多,所以失光快;最后,抛光时蜡料掺了杂质,玉面沾灰,还易脏。”
段老丈一愣,连连点头:“是啊!前阵子好玉料缺货,买了些私商的玉料,没细验就用了;琢刻的徒弟怕耽误工期,下刀总太急;打磨时砂纸用旧了没换,磨出的玉面毛糙;抛光时蜡料里混了灰尘,没过滤就用——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玉坊里的玉刀上,“玉刀要是刀刃钝了,下刀时需用力更大,也会导致玉料崩裂。段老丈,你们的玉刀,是不是没磨锋利?”
段老丈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今年玉刀用得多,没来得及细磨,好多都钝了——大师您也懂琢玉?”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长安,曾见玉匠做活,说过‘玉是石的魂,刀是琢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石清渊见状,眼睛亮了:“这么说,段老丈的玉活,还有救?”他转头看向敖丙和唐僧,“若是二位能帮忙解决,大理玉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琢玉,我们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段老丈:“先选无裂的玉料,用强光手电细验,剔除藏暗裂的料子;琢刻时用轻力慢下刀,顺着玉纹方向雕琢,避免崩口;打磨时从粗砂纸到细砂纸逐步更换,最后用麂皮细磨,确保玉面光滑;抛光时将蜡料融化过滤,去除杂质,再均匀涂抹玉面;玉刀每日磨一次,确保刀刃锋利,下刀顺畅。”
孙悟空听得手痒,撸起袖子就去验玉料:“验玉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奇石都能辨出好坏!”哪吒则帮着磨玉刀,他对刀刃锋利度格外敏感,磨出的玉刀下刀如切纸;林小羽跟着段老丈的徒弟学打磨,石清渊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砂纸力度,“打磨就像练剑,得懂‘轻重’,太重则留痕,太轻则磨不透,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石清渊见了,眼神一亮:“这平安符的绣法,是恒山派的样式!小姑娘认识恒山派的人?”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认识!前阵子在镇远,我们还见过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姐姐呢!仪琳姐姐还送了我这平安符,说能保平安。令狐师兄还说,他最爱戴段老丈琢的玉佩,说玉佩温润,戴着舒心!”
“哦?你们认识令狐冲?”石清渊来了兴致,“那可是江湖上的奇人!去年在大理玉肆,我和他论玉,他虽不懂玉理,却能说出‘玉如人心,需经打磨’——后来才知道,他是从风清扬前辈那悟的剑道,倒也通透!”说着便和林小羽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看琢玉时怕打扰,悄悄站在一旁”“见玉匠辛苦,帮着搬玉料”,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打磨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段老丈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选玉、琢刻、打磨、抛光。他验料、下刀、细磨、上蜡,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琢刻时如何判断玉纹方向,抛光时如何控制蜡温让玉面更亮。唐僧则在一旁与石清渊聊起琢玉与江湖,从玉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石清渊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玉和江湖一样,有柔有刚,有洁有浊,若少了‘净’字,再好的玉料也琢不出好玉,再好的武功也失了本心。”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件新琢的翡翠玉佩终于完成。段老丈小心翼翼地捧着玉佩,石清渊凑上前细看,玉佩雕着一朵莲花,玉质通透,光泽温润,用手摸上去细腻无痕,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玉!真是好玉!”石清渊激动得握住段老丈的手,“段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玉佩,我全要了!”
段老丈笑得合不拢嘴,从玉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坠,坠子是一块淡绿翡翠,雕着木棉花纹,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玉坠送给你,你打磨时很用心,是个学琢玉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琢玉,随时来大理找我。”
林小羽接过玉坠,玉坠冰凉温润,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绿光泽,她高兴得把玉坠系在脖子上:“谢谢段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看看!”
当晚,段老丈在玉坊旁摆了宴席,石清渊让人从马车上搬来大理的乳扇与梅子酒,众人围坐在一起,赏着新琢的翡翠玉佩,喝着梅子酒,看着澜沧江的夜景,倒也惬意融融。孙悟空和石清渊的徒弟比谁辨玉快,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林小羽摸着脖子上的玉坠,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玉质好坏,说:“敖大哥,琢玉要经得住选、琢、磨,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打磨,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玉如人生,需经千琢百磨;江湖亦如此,需经风雨洗礼。唯有守得住净心,方能成温润之器。”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石清渊和段老丈前来送行。石清渊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大理之行,多亏了你们,这份情大理玉社记下了。日后若到大理,一定要来玉坊坐坐,我给各位琢最好的玉器!”
段老丈也递过一块小巧的玉牌:“大师,这玉牌送给你们,路上戴着安神,玉能养人。”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段爷爷、石叔叔再见!我以后要是琢了玉,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澜沧江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翡翠的清润气息,还有林小羽脖子上玉坠的淡淡光泽。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琢玉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玉需净心琢,方能温润;人需净心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琢一磨、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玉匠的料,还是江湖人的剑,皆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澜沧江的水缓缓流淌,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石清渊、段老玉匠的相遇,还有这澜沧江畔的玉光,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温润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玉屑纷飞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