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雅鲁藏布江畔遇书匠,林芝古村解书愁——墨香漫江湖
雅鲁藏布江的支流在正月里绕着林芝古村流淌,江水带着初春的暖意,将岸边的书坊映得雅致。风一吹,既有宣纸的绵软气息,又夹着一丝墨汁晕染的涩味——不是正常书画的清润,反倒像是墨汁调得太稀,刚落笔就渗纸,听得人心里发闷。取经队伍沿着江畔的石板路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裹着田老漆匠的漆鞘,鞘上系着温知意送的香盒,剑穗是周竹生编的竹丝,剑柄缠着苏巧娘绣的红绸,还别着邓老刀匠锻的短刀;林小羽脖子上挂着段老玉匠的翡翠玉坠与和阿婆织的织巾,腰间系着许老陶匠的陶笛与邓老的匕首,怀里抱着吴老茶匠的青花瓷茶罐,身旁是鲁老酒匠的酒壶、柳老琴匠的木琴与韦老瓷匠的青花瓷瓶,木棉荷包里装着陆老书匠的《道德经》、冉老的皮纸与尹老的线香,衣襟上仪琳送的平安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自贡山与木阿朵别后,这一路常遇背着宣纸的匠人,偶尔还见着穿“藏地书社”服饰的文人,言谈间提过“藏纸”“松烟墨”,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书卷气。
“这制书的动静不对啊!”唐僧最先察觉,他捧着冉老的皮纸翻看,对墨香格外敏感,“正常墨汁该是浓淡相宜,怎么这字总渗得模糊?莫不是墨汁或宣纸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书坊旁的老桃树,往墨香来处望去——只见前方书坊前,围着不少人,既有握着毛笔的匠人,还有两个身着长衫的人,腰间别着“藏地书社”的木牌,其中一人正拿着一张晕染的字帖皱眉,看模样竟是笑傲江湖里,曾在林芝书肆与令狐冲论过字的书匠文清砚。“嘿,那不是文清砚吗?”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金箍棒缩成短棍别在腰间,“走,去看看!要是纸墨坏了,师父抄经可就没好纸笔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长衫人是文清砚,他指尖抚过晕染的字迹,此刻正对着一堆废帖愁眉不展。书坊前,老书匠姓卓,年过七旬,手里握着一支毛笔,指缝还沾着墨汁,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这字差,实在是我们这林芝古村的藏纸与松烟墨,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制的纸,绵密厚实,吸墨均匀,磨的墨,浓黑发亮,晕染适度,江湖上不少文人、寺院都来订纸墨,连衡山派的刘正风前辈,都托人来买过写曲谱的宣纸。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藏纸没捶打够,纤维松散,磨墨时掺了杂质,刚写的字,没干就渗得模糊,还掉墨渣——方才给文兄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张,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书坊的名声就毁了!”
文清砚闻言,手里的木牌都晃了晃:“卓老丈,我此次来,是受藏地书社之托,来订一批宣纸与松烟墨,下个月便是江湖上的‘书画雅集’,各路文人要挥毫泼墨,要是拿不出好纸墨,不仅我没法交差,连林芝纸墨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他身旁的伙计也急道:“是啊卓老丈,往年您家的纸墨,写出来的字能存百年不褪色,今年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可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纸墨啊!”
敖丙上前,接过卓老丈手里的宣纸,指尖捻了捻:“这纸墨的问题,出在制纸和磨墨。你制的藏纸,捶打次数不够,纤维没紧实,所以吸墨太快易渗;松烟墨磨时没过滤,混着炭渣,所以掉墨渣;还有,调墨时水量没控好,太稀则渗纸,太浓则滞笔;最后,宣纸晾晒时没摊平,纸面起皱,写字时墨色不均。”
卓老丈一愣,连连点头:“是啊!前阵子制纸人手不够,捶打了十遍就停了,按老规矩得二十遍;磨墨的徒弟怕麻烦,没过滤就装瓶;调墨时凭感觉加水,没按‘三滴一搅’的法子;晾晒宣纸时风大,纸都吹皱了——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书坊里的毛笔上,“毛笔要是笔毫散乱,蘸墨不均,也会导致字迹晕染。卓老丈,你们的毛笔,是不是没理顺笔毫?”
卓老丈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今年新做的毛笔没细理,笔毫总分叉——大师您也懂纸墨?”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书匠做活,说过‘纸是书的魂,墨是字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文清砚见状,眼睛亮了:“这么说,卓老丈的纸墨,还有救?”他转头看向敖丙和唐僧,“若是二位能帮忙解决,藏地书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纸墨,我们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卓老丈:“先把藏纸原料捶打二十遍,确保纤维紧实;松烟墨磨好后用细绢过滤三遍,去除炭渣;调墨时按比例加水,每加三滴搅一次,直至浓淡适宜;宣纸晾晒时用重物压边,避免起皱;毛笔使用前用温水泡软,理顺笔毫再蘸墨。”
孙悟空听得手痒,撸起袖子就去捶打纸浆:“捶打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石头都捶得粉碎!”哪吒则帮着过滤墨汁,他对精细活把控精准,炭渣滤得干干净净;林小羽跟着卓老丈的徒弟学调墨,文清砚在旁指点,教她如何判断墨汁浓淡,“调墨就像练剑,得懂‘缓急’,太急则墨浑,太慢则墨凝,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文清砚见了,眼神一亮:“这平安符的绣法,是恒山派的样式!小姑娘认识恒山派的人?”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认识!前阵子在镇远,我们还见过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姐姐呢!仪琳姐姐还送了我这平安符,说能保平安。令狐师兄还说,他虽不会写字,却爱用卓老丈的宣纸垫剑,说纸软不硌手!”
“哦?你们认识令狐冲?”文清砚来了兴致,“那可是江湖上的奇人!去年在林芝书肆,我和他论字,他虽不懂笔法,却能说出‘字如剑法,自在为上’——后来才知道,他是从风清扬前辈那悟的,倒也通透!”说着便和林小羽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看写字时怕碰倒墨瓶,站得老远”“见书匠辛苦,帮着搬宣纸”,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调墨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卓老丈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制纸、磨墨、调墨、晾纸。他捶浆、抄纸、磨墨、装瓶,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抄纸时如何控制厚度让宣纸均匀,磨墨时如何掌握力度让墨色浓黑。唐僧则在一旁与文清砚聊起纸墨与江湖,从墨香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文清砚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纸墨和江湖一样,有浓有淡,有刚有柔,若少了‘静’字,再好的纸墨也写不出好字,再好的武功也修不到境界。”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批新制的宣纸与松烟墨终于完成。卓老丈小心翼翼地铺开宣纸,蘸好墨汁写了一个“静”字,文清砚凑上前细看,字迹清晰,墨色均匀,不渗不晕,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纸!好墨!”文清砚激动得拿起宣纸,“卓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纸墨,我全要了!”
卓老丈笑得合不拢嘴,从书坊里拿出一本线装小楷,上面抄着《金刚经》片段,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册子送给你,你调墨时很用心,是个学书画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纸墨,随时来林芝找我。”
林小羽接过册子,纸页绵软,字迹工整,她高兴得抱在怀里:“谢谢卓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念经听!”
当晚,卓老丈在书坊旁摆了宴席,文清砚让人从马车上搬来藏地的青稞饼与酥油茶,众人围坐在一起,就着酥油茶翻看新制的宣纸,看着雅鲁藏布江的夜景,倒也雅致融融。孙悟空和文清砚的徒弟比谁捶打纸浆快,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林小羽捧着线装册子,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宣纸好坏,说:“敖大哥,制纸磨墨要经得住捶、磨、调,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沉淀,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纸墨如人生,需经千锤百炼;江湖亦如此,需经静心沉淀。唯有沉得住气,方能成传世之品。”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文清砚和卓老丈前来送行。文清砚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林芝之行,多亏了你们,这份情藏地书社记下了。日后若到藏地,一定要来书坊坐坐,我们再煮茶论字!”
卓老丈也递过一刀宣纸与一锭松烟墨:“大师,这纸墨送给你们,路上抄经用,能静心安神。”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卓爷爷、文叔叔再见!我以后要是制了纸墨,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雅鲁藏布江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宣纸与松烟墨的清雅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线装册子的淡淡墨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纸墨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纸需捶打方得韧,墨需细磨方得浓;人需沉淀方得智,心需静悟方得明。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捶一磨、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书匠的纸,还是江湖人的剑,皆是‘厚积薄发,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雅鲁藏布江的水奔腾向前,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文清砚、卓老书匠的相遇,还有这江畔的墨香,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雅致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笔墨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