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叶尔羌河畔遇茶匠,莎车古村解茶愁——茶香沁江湖
叶尔羌河的支流在八月里绕着莎车古村流淌,江水带着初秋的微凉,将岸边的茶坊映得温润。风一吹,既有茶叶的醇厚气息,又夹着一丝茶汤苦涩的涩味——不是正常制茶的甘醇,反倒像是杀青火候过了头,刚冲泡就发苦,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沿着江畔的白杨路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裹着田老漆匠的漆鞘,鞘上系着温知意送的香盒,剑穗是周竹生编的竹丝,剑柄缠着苏巧娘绣的红绸,还别着邓老刀匠锻的短刀;林小羽脖子上挂着段老玉匠的翡翠玉坠与和阿婆织的织巾,腰间系着次仁老雕匠的木雕雄鹰挂件、许老陶匠的陶笛、曲扎老乐匠的骨笛、吐尼莎酿匠的陶酒壶、邓老的匕首,怀里抱着阿依古丽染匠的染帕、丹巴老香匠的香盒、洛桑老画匠的矿物颜料盒、卓老书匠的线装《金刚经》与吴老茶匠的青花瓷茶罐,身旁是鲁老酒匠的酒壶、柳老琴匠的木琴与韦老瓷匠的青花瓷瓶,木棉荷包里装着陆老书匠的《道德经》、冉老的皮纸与尹老的线香,衣襟上仪琳送的平安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自库车与阿布力克木别后,这一路常遇背着茶篓的匠人,偶尔还见着穿“西域茶社”服饰的茶客,言谈间提过“莎车砖茶”“罗布麻茶”,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清雅。
“这制茶的动静不对啊!”吴老茶匠的青花瓷茶罐在林小羽怀里轻晃,唐僧凑近茶坊方向闻了闻,对茶香格外敏感,“正常砖茶该是茶香绵长、茶汤甘醇,怎么这味里混着焦苦味?莫不是杀青或压制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茶坊旁的老白杨树,往茶灶来处望去——只见前方茶坊前,围着不少人,既有握着茶杵的匠人,还有两个身着素色长衫的人,腰间别着“西域茶社”的木茶牌,其中一人正拿着一杯苦涩的茶汤皱眉,看模样竟是笑傲江湖里,曾在莎车茶肆与令狐冲品过茶的茶匠买买提明。“嘿,那不是买买提明吗?”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金箍棒缩成短棍别在腰间,“走,去看看!要是茶坏了,俺们想喝口好茶都没着落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素色长衫人是买买提明,他指尖沾了点茶汤尝了尝,此刻正对着一堆焦叶的茶砖愁眉不展。茶坊前,老茶匠姓帕提古丽,年过六旬,手里握着一把茶铲,指缝还沾着茶末,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这茶差,实在是我们这莎车古村的砖茶,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制的茶,茶砖紧实,茶汤清亮,入口回甘,江湖上不少商客、牧民都来订茶,连恒山派的仪琳师妹,都托人来买过温和的罗布麻茶。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茶叶杀青时火候太急,炒得焦了,压制茶砖时力度不够,刚泡就散渣,还发苦——方才给买买提明兄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块,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茶坊的名声就毁了!”
买买提明闻言,手里的木茶牌都晃了晃:“帕提古丽大姐,我此次来,是受西域茶社之托,来订一批砖茶,下个月便是江湖上的‘丝路茶会’,各路茶客要品茶论道,要是拿不出好茶,不仅我没法交差,连莎车制茶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他身旁的徒弟也急道:“是啊帕提古丽大姐,往年您家的茶,泡十遍都有回甘,今年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可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制茶手艺啊!”
敖丙上前,接过帕提古丽手里的茶砖,指尖掰了一小块:“这茶的问题,出在杀青和压制。你杀青时柴火太旺,茶叶炒焦,所以茶汤发苦;压制茶砖时压力不足,茶砖松散,所以易散渣;还有,茶叶晾晒时没干透,含水量太高,存放时易发霉;最后,茶砖成型后没阴干到位,直接暴晒,表面开裂,泡时碎渣多。”
帕提古丽一愣,连连点头:“是啊!前阵子赶工期,杀青时火没控制好,茶叶边缘都焦了;压制时液压机出了点问题,压力没加上去;晾晒时怕下雨,只晒了半日就收;茶砖做好后直接放太阳下晒,表面都裂了——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茶坊里的茶筛上,“茶筛要是网眼太大,碎茶没筛干净,泡出来的茶汤也会浑浊。帕提古丽大姐,你们的茶筛,是不是没选对网眼?”
帕提古丽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今年新换的茶筛网眼太粗,碎茶都漏下去了——大师您也懂制茶?”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茶匠做活,说过‘叶是茶的魂,火是茶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买买提明见状,眼睛亮了:“这么说,帕提古丽大姐的茶,还有救?”他转头看向敖丙和唐僧,“若是二位能帮忙解决,西域茶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茶叶,我们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帕提古丽:“先控制杀青火候,用中火慢炒,勤翻茶叶,避免局部炒焦;压制茶砖时检修液压机,确保压力达到标准,让茶砖紧实;茶叶采摘后先在阴凉处摊晾半日,再放到弱光下晾晒,含水量控制在百分之八以下;茶砖成型后先在通风阴凉处阴干三日,再移到弱光处慢晒,防止开裂;茶筛选用细网眼,将碎茶筛除,保证茶叶匀整。”
孙悟空听得手痒,撸起袖子就去翻炒茶叶:“炒茶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野菜都炒得喷香!”哪吒则帮着检修液压机,他对机械力度把控精准,调试得分毫不差;林小羽跟着帕提古丽的徒弟学筛茶,买买提明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晃动茶筛让碎茶分离,“筛茶就像练剑,得懂‘轻重’,太急则茶叶飞溅,太慢则筛不净,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买买提明见了,眼神一亮:“这平安符的绣法,是恒山派的样式!小姑娘认识恒山派的人?”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认识!前阵子在镇远,我们还见过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姐姐呢!仪琳姐姐还送了我这平安符,说能保平安。令狐师兄还说,他虽不懂茶道,却爱喝帕提古丽大姐泡的罗布麻茶,说喝着清爽,能解乏!”
“哦?你们认识令狐冲?”买买提明来了兴致,“那可是江湖上的奇人!去年在莎车茶肆,我和他品茶,他虽不懂茶性,却能说出‘茶要顺口,喝着舒心’——后来才知道,他是从风清扬前辈那悟的随性,倒也纯粹!”说着便和林小羽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品茶时怕烫嘴,小口慢饮”“见茶匠辛苦,帮着搬茶砖”,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筛茶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帕提古丽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杀青、晾晒、压制、阴干。她炒茶、揉捻、压砖、晾茶,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揉捻茶叶时如何控制力度保留茶香,压砖时如何调整模具让茶砖成型均匀。唐僧则在一旁与买买提明聊起制茶与江湖,从茶香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买买提明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茶和江湖一样,有浓有淡,有苦有甘,若少了‘和’字,再好的茶叶也制不出好茶,再好的武功也失了气度。”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批新制的砖茶终于完成。帕提古丽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茶砖,敲下一小块冲泡,茶汤清亮,茶香四溢,买买提明凑上前尝了一口,入口微甘,没有半分焦苦味,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茶!真是好茶!”买买提明激动得握住帕提古丽的手,“帕提古丽大姐,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砖茶,我全要了!”
帕提古丽笑得合不拢嘴,从茶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茶罐,里面装着新制的罗布麻茶,罐身刻着叶尔羌河的波纹,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茶罐送给你,你筛茶时很用心,是个学制茶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制茶,随时来莎车找我。”
林小羽接过茶罐,打开闻了闻,清香扑鼻,她高兴得把茶罐放进怀里:“谢谢帕提古丽阿姨!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和她一起泡茶喝!”
当晚,帕提古丽在茶坊旁摆了宴席,买买提明让人从马车上搬来西域的馓子与奶茶,众人围坐在一起,就着奶茶品尝新制的砖茶,看着叶尔羌河的夜景,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买买提明的徒弟比谁炒茶匀,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林小羽捧着茶罐,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茶叶好坏,说:“敖大哥,制茶要经得住炒、压、晾,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耐心打磨,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制茶如人生,需经千炒百揉;江湖亦如此,需经千般历练。唯有守得住和,方能品出真味。”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买买提明和帕提古丽前来送行。买买提明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莎车之行,多亏了你们,这份情西域茶社记下了。日后若到西域,一定要来茶坊坐坐,我们再煮茶论道!”
帕提古丽也递过一块新制的砖茶:“大师,这茶送给你们,路上冲泡,能解乏提神。”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帕提古丽阿姨、买买提明叔叔再见!我以后要是制了茶,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叶尔羌河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茶叶的醇厚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茶罐的淡淡清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制茶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茶需火候匀,方能甘醇;人需心性和,方能坦荡。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炒一泡、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茶匠的叶,还是江湖人的剑,皆是‘和缓为贵,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叶尔羌河的水缓缓流淌,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买买提明、帕提古丽老茶匠的相遇,还有这叶尔羌河畔的茶香,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清雅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茶叶与匠心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