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塔克拉玛干古道遇织匠，和田古村解织愁——织锦绘江

第793章 塔克拉玛干古道遇织匠，和田古村解织愁——织锦绘江湖

塔克拉玛干古道的七月裹着沙暴余威，和田古村外的织坊却透着几分明艳。风一吹，既有桑蚕丝的柔滑气息，又夹着一丝织锦断线的抽丝声——不是正常织造的顺滑，反倒像是丝线捻度不足，刚织出的锦缎就起毛，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拍打着衣上沙尘前行，阿牛腰间的双剑经风沙打磨更显锋利，林小羽将新得的驼铃揣进怀里防沙，腰间的皮囊酒壶仍留着青稞酒香，衣襟上的平安符在昏黄天色中依旧醒目。自若羌与计无施别后，这一路常遇捧着丝线的织匠，偶尔还见着穿“西域织社”服饰的织工，言谈间提过“和田云锦”“桑蚕丝线”，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柔美。

“这织造的动静不对啊！”林小羽指尖抚过路边掉落的丝线，望着织坊方向皱眉，“正常云锦该是丝滑光亮、纹路紧实，怎么这刚织出就起毛？莫不是丝线或织机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织坊旁的胡杨树，金箍棒拨开枝头积沙，往织坊里望去——只见院坝里围着不少人，几个织匠正对着起毛的锦缎叹气，为首一人身着素色绸衫，手里握着丝线梭子，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婉，竟是西域织社的织匠蓝凤凰！她此刻没了往日在五毒教的飒爽，指尖捏着断线的锦缎，眉头紧锁。

“蓝凤凰姑娘？”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时带起一阵沙雾，“你怎么跑到和田来了？往日你不是在五毒教炼制蛊药吗，怎么改行织云锦了？”

蓝凤凰抬头见是取经队伍，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拱手：“原来是孙长老、唐长老一行人！说来惭愧，近年西域织社的老织匠多已离世，年轻织工手艺不精，这次要赶制‘丝路织锦’送展，可新织的锦缎接连出问题，要么断线、要么褪色，再过八日就要送展，要是拿不出好作品，不仅织社名声受损，连和田千年织锦的传承都要受影响。”

织坊旁的老织匠姓阿依古丽，年过七旬，满手茧子握着织梭，正试图修补起毛的锦缎，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锦缎差，实在是我们这和田古村的织造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织的云锦，色泽艳丽、经久耐用，江湖上不少贵妇都来我们这订织。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桑蚕丝没煮透就抽丝，韧性不足易断；染料用了劣质草木染，遇水就褪色；还有，织机的经轴张力没调好，织出的纹路松散；最后，梭子走线速度太快，丝线交织不紧实——方才给蓝姑娘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匹，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织坊的名声就毁了！”

敖丙上前，接过阿依古丽手里的锦缎，指尖捻着丝线：“这织锦的问题，出在丝线处理与织造工艺。你用的桑蚕丝需经‘沸水煮练两时辰’，去除丝胶增强韧性；染料选用陈年草木染，加明矾固色，确保不褪色；织机经轴张力按‘每厘米五克’校准，让纹路紧实；梭子走线速度控制在每分钟三十次，保证丝线充分交织。”

阿依古丽一拍大腿，织梭都跟着晃了晃：“是啊！前阵子赶工期，蚕丝只煮了半个时辰就用；染料怕不够，换了便宜的化学染；经轴张力凭手感调，没算准克数；走线时为了快，梭子推得太急——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目光落在织坊的经线排列上，“经线间距不均匀，织出的锦缎纹路会歪斜。阿依古丽老丈，你们的经线，是不是没校准？”

阿依古丽低头看了看织机上的经线，面露愧色：“可不是嘛！忙起来忘了用尺子量，想着以前的经验就够了——大师您也懂织造？”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天女织幡，说过‘丝是锦的魂，织是锦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蓝凤凰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织造，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织坊解决问题，西域织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织锦，只管找我，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导阿依古丽：“先将桑蚕丝放入沸水，加纯碱煮练两时辰，煮后用清水漂洗三次；染料选用板蓝根、红花等陈年草木，熬煮后加明矾搅拌，静置半日再用；织机经轴用张力秤校准，确保每厘米张力一致；经线间距用尺子量准，控制在一毫米；梭子走线时放慢速度，每走一次都要检查丝线交织情况。”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帮忙煮蚕丝：“煮东西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煮桃浆都煮得恰到好处！”他动作麻利，将蚕丝放进大锅里，还不忘用金箍棒轻轻搅拌，防止粘连。哪吒则帮着校准织机张力，他眼神精准，用张力秤量得分毫不差。林小羽跟着阿依古丽的徒弟学走线，蓝凤凰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梭子力度、保证走线均匀，“走线就像练剑，得懂‘快慢相宜’，走得太快易断线，走得太慢没效率，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蓝凤凰见了，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平安符是仪琳姑娘绣的吧？我听令狐冲说过，她手巧心善，总爱给身边人做些祈福的小物件。”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仪琳姐姐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蓝姑娘，这次‘丝路织锦’展，会有很多江湖人来看吗？”

“那是自然！”蓝凤凰笑着点头，“恒山派的仪琳姑娘虽不善织造，却也会来观展；华山派的令狐冲更是早早说了，要带着华山弟子来帮忙，还说要把织锦送给沿途百姓，让大家都见识和田织艺。”她话锋一转，想起什么似的，“前几日我在阿克苏见过令狐冲，他说你们曾在镇远一起喝到深夜，他还夸孙长老力气大，能帮织匠搬织机呢！”

“哦？那小子还记着俺老孙！”孙悟空煮蚕丝的动作更利索了，“当年在镇远，俺帮他搬过酒坛，他就说俺力气大，这次要是见了织机，定要让俺再露一手！”

蓝凤凰笑得更欢了，接着说道：“令狐冲兄不仅力气大，心更善。前几日在阿克苏，见着一个织匠没钱买蚕丝，他还把自己的佩剑当了，换钱帮织匠进货。还有一次，他见织工们熬夜赶工，就亲自去买了点心，守在织坊外给大家送宵夜——这般体贴的性子，在江湖上可少见！”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织坊里看织锦，忍不住上手尝试，结果把丝线弄乱，反倒帮了倒忙”“见织匠染布辛苦，主动帮忙烧火，把染料煮糊了也不气馁”，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走线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阿依古丽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煮蚕丝、熬染料、校准织机、走线织造。她煮丝、染线、调机、织锦，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染线时如何控制火候让颜色更鲜亮，走线时如何调整力度让纹路更紧实。唐僧则在一旁与蓝凤凰聊起织造与江湖，从丝线的柔韧聊到武林的包容，蓝凤凰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织造和江湖一样，有柔有刚，有繁有简，若少了‘细’字，再好的丝线也织不出好锦缎，再好的武功也失了韵味。”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匹新织的云锦终于完成。阿依古丽小心翼翼地将云锦展开，锦面上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色泽艳丽且丝滑光亮，蓝凤凰上前抚摸，没有半分起毛，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锦！真是好锦！”蓝凤凰激动得握住阿依古丽的手，“阿依古丽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云锦，我全要推荐去展！”

阿依古丽笑得合不拢嘴，从织坊里拿出一块小巧的云锦方巾，上面绣着和田古村的景致，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方巾送给你，你走线时很用心，是个学织造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随时来和田找我。”

林小羽接过方巾，指尖抚过柔滑的丝线，高兴得把方巾系在手腕上：“谢谢阿依古丽奶奶！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看！”

当晚，阿依古丽在织坊里摆了宴席，蓝凤凰让人从马车上搬来烤包子与奶茶，众人围坐在织机旁，就着美食聊织造趣事，偶尔还听织工唱西域民歌，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蓝凤凰聊起江湖经历，偶尔还比划两下拳脚；哪吒则和阿牛聊起“织与剑”的关联，说“织造需耐心如练剑需恒心，唯有坚持方能成器”；林小羽摸着手腕上的云锦方巾，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锦缎好坏，说：“敖大哥，织造要经得住煮、染、织，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细心打磨，才能织出‘正果’这匹好锦。”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织造如人生，需经精雕细琢；江湖亦如此，需经细致行之。唯有守得住细致，方能织出好锦，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沙暴平息，阳光洒在塔克拉玛干古道上。众人准备西行，蓝凤凰和阿依古丽前来送行。蓝凤凰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和田之行，多亏了你们！日后若到五毒教，一定要来做客，我定以最好的蛊药相赠，保各位旅途平安！”

阿依古丽也递过一束桑蚕丝线：“大师，这束丝线送给你们，路上若是想做些小物件，也能派上用场。”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阿依古丽奶奶、蓝姑娘再见！我以后要是织了锦缎，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塔克拉玛干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桑蚕丝的柔滑气息，还有林小羽手腕上方巾的淡淡丝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织造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锦需细致织，方能动人；人需用心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丝一线、一步一悟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初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织匠的丝，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用心为基，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心中的远方。”

塔克拉玛干古道的风拂过，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蓝凤凰、阿依古丽老织匠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织锦，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柔美却温暖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丝线与织梭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