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陪伴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枕边，你摸到手机时，锁屏上那串未接来电的数字像一记重锤敲在心上。

林允织苏新皓的电话？

林允织可能是打错了吧...

你喃喃自语，却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震颤。

微信提示音适时打断了思绪。左航的头像跳出来：

左航我到楼下了

你慌忙跳下床，冲进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蓬蓬的，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二十分钟后，你小跑着出了电梯。

左航正靠在大厅的立柱旁，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

左航早

他直起身，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左航这是雪梨汤，怕喝了早上能好受些

杯壁还带着温度，揭开盖子，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林允织谢谢

你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中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

左航你今天有安排吗

林允织没有啊

左航要不要去猫咖

林允织可以

到了左航家。

左航妈妈允织来啦！

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

左航妈妈下回都让左航喝好了，这小子酒量好

餐桌上摆着几样小菜，都是我爱吃的。阿姨盛汤的手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

左航妈妈那小子今早五点就起来熬汤了，非说外面的不如家里...

林允织原来是他自己做的啊

你内心暖暖的。

聊了一会，你去换了一套衣服。

左航妈，我今天和允织出去了

左航妈妈好，你俩要玩得开心哦

左航妈妈欣慰的看着你们俩，因为你几乎是左航妈妈看着长大的，所以左航妈妈对你很喜欢。她也希望你以后能和她们成为一家人。

——

猫咖的玻璃门上挂着铜铃，推门时"叮当"一声，惊醒了趴在收银台上的虎斑猫。

左航你看

指向角落的猫爬架。

一只橘猫正蜷在最高处的圆垫上，阳光透过它半透明的耳朵，映出粉色的血管。那圆润的脸型，那尾巴尖的一点白——像极了初遇的那只小橘猫。

你们走过去。

小猫警觉地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望过来，忽然"喵"了一声。

你伸手时，小猫竟主动蹭过来，粗糙的舌头舔过指尖。

他掏出手机拍照，本来想拍猫，但看到喂小猫的侧脸后，按下了快门键。

过了一会你俩点了咖啡，边撸猫边聊天。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起来。张极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像一颗突然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林允织喂？

你接起电话，余光瞥见左航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张极你现在在哪？

张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罕见的急促。

张极我有话必须当面说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你眯起眼睛。

林允织我回老家了...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久到我以为信号中断了。

最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张极希望见面说还来得及

你望向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发现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收起手机，发现左航正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你小声嘀咕，用勺子戳了戳已经融化的奶油。

左航有事？

林允织没什么，回去解决就行

你故作轻松地笑笑，却看见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过来。阳光穿过他琥珀色的瞳孔，像两盏小小的灯笼。

空气突然凝固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冷不防抛出一枚炸弹。

左航你...谈恋爱了吗？

噗——

刚入口的咖啡全喷在了餐巾纸上，你呛得眼泪都出来。

左航慌忙抽纸递过来。

林允织没、没有啊...

你擦着嘴角，感觉脸颊发烫。

林允织你呢？

他垂下眼睛，把方糖一块块垒成小塔。

左航也没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电话挂断的忙音还在耳边回荡，张极握着手机在阳台站了许久。五月的晚风带着槐花香，却吹不散他眉间的郁结。

张极妈妈小极，快来吃饭了！

母亲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餐桌上已经摆满菜肴，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范祺坐在他惯常位置的旁边，今天特意换了条藕荷色的连衣裙，发梢还带着刚做的卷度。

张极妈妈今天正好我们小极和小祺都回来了

张极母亲笑着给范父斟酒，瓷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极妈妈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两个孩子的正事...

张极猛地放下筷子，象牙筷磕在青瓷碗上"叮"的一声。

张极我有话要说

餐桌骤然安静。范祺正在盛汤的手顿了顿，汤汁在碗沿晃出一圈涟漪。

范祺阿姨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柔

范祺订婚的事还是等我们毕业之后再说吧

范祺现在谈这个太早了

张极妈妈也是，孩子们先搞事业要紧

张极妈妈干笑两声，用公筷给范祺夹了菜。

张极妈妈反正他俩的事是板上钉钉的，早一天晚一天...

张极妈！

他声音发紧。

张极别把话说太死

——

左航家

左航妈妈允织，真的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左航妈妈攥着你的手不肯放，掌心温暖干燥。她眼角泛着红，把你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林允织票都订好了阿姨

左航妈妈突然红了眼眶，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包塞进你手里。

左航妈妈以后有事的话就找左航，缺什么的话，你让左航告诉我

你紧紧回握住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拒绝了阿姨的红包。

林允织嗯，一定常回来看您

你拖着行李箱从左航家走出去。左航依旧陪着你。

左航明天我去送你

林允织不用了

你轻轻摇头。

林允织六点的高铁，太早了

左航张了张嘴，默默点点头。

清晨的车站人很少，检票口的电子屏泛着冷光。你正要把行李放上安检带，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左航妈妈允织——！

回头看见左航一家小跑着赶来，左航妈妈手里提着鼓鼓的环保袋，发髻都跑松了几缕。左航落在最后，怀里抱着个保温桶，发梢还沾着晨露。

阿姨气喘吁吁地把袋子塞给你。

左航妈妈酱菜、腊肠，还有你最爱吃的芝麻糖...

她突然哽咽，一把将你搂进怀里嘱咐你一些事情。

松开怀抱时，发现左航站在两步之外，眼睛亮得出奇。

你上前轻轻抱住他，感觉到他瞬间僵直了脊背。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小心翼翼地环住我肩膀，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

左航一路顺风

他的声音擦过我耳畔，带着晨风般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