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蟠桃劫

司命仙君送来的合籍玉牒泛着诡谲的紫光，这根本不是婚书，而是诛仙阵的阵眼石。玄尘指尖刚触到玉牒边缘，整座破庙突然升起血色结界——竟是失传万年的"红鸾煞"。

"帝君嘱咐，请道长务必盛装赴宴。"司命仙君的身影在煞气中扭曲，"毕竟您母亲曾是瑶池最出色的..."

玄尘突然捏碎玉牒，煞气凝结成利刃悬在司命眉心。我注意到他左手结的是弑神印，这绝非人间道术。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泪水坠地化作曼陀罗华，瞬间涤净了污浊煞气。

"回去告诉勾陈。"玄尘白发无风自动，道袍下隐约浮现神族战甲纹路，"本君会带着娲皇石赴宴，但他未必接得住。"

三日后南天门，我看着玄尘一袭墨金衮服拾阶而上，忽然想起苍梧化道前的模样。他腰间悬着的阴阳鱼玉佩正与勾陈额间玉珏共鸣，每走一步，瑶池的蟠桃就枯萎一朵。

"你果然回来了。"勾陈星君抚摸着右眼玉珏，宴席瞬间化作诛仙台，"当年曼陀罗华盗走半块娲皇石，害得三界失衡..."

玄尘抬手截断话头，掌心浮现出完整的娲皇石："你篡改天婚盟约，将补天功德转嫁自身时，可想过会逼反半个神族？"

瑶池水突然沸腾，无数堕神冲破封印降临云端。我认出为首的红衣女子正是忘川河畔的笑忘，她手中彼岸剑已与娲皇石融为一体。

"三百次轮回，三百次诛心。"笑忘剑指勾陈，"你在我灵台种的绝情咒，可料到会孕养出弑神花？"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突然率部倒戈，他掀开天灵盖，里面开出的竟是曼珠沙华。此刻我方知玄尘背负的图腾是何物——那是用三百世轮回血绘制的《万神盟约》。

勾陈星君突然大笑，右眼玉珏渗出黑血："本君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逆臣如何承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玄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御座前，染血的指尖捏着半枚玉珏。我这才惊觉，他今日的衮服纹样与孟婆消失那夜的星图完全吻合。

"你以为我为何要轮回三百世？"玄尘将玉珏按进勾陈左眼，"不把诛仙阵刻进你元神，怎对得起师姐的往生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