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中途驿站，暮色染红了半边天，寒生抱着雪团儿在院子里追蝴蝶，宋墨正给叶澜剥橘子）
叶澜[吐出橘瓣上的白丝] “这驿站的井水一股土腥味，不如府里的清甜。”（指尖沾着橘汁，在他手背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宋墨[把最后一瓣橘子喂进她嘴里] “明日过了淮河，水就甜了。”（忽然低头舔掉她指尖的汁水，“比橘子还甜”）
叶澜[拍开他的脸] “寒生在呢！”（耳尖却红得厉害，转头看见寒生举着蝴蝶风筝跑过来，赶紧转移话题，“那风筝线结实吗？别让风刮断了”）
（夜半三更，驿站突然响起打更声，叶澜被冻得往宋墨怀里钻）
叶澜[迷迷糊糊摸他的玄甲] “甲呢？怎么没盖着？”（话音刚落就摸到片冰凉，原来他把玄甲铺在了她身下当褥子）
宋墨[收紧手臂] “地上潮，垫着暖和。”（下巴抵着她发顶，闻着她发间的桃花香，“你听，外面在下雨”）
叶澜[侧耳听着雨声] “像那年在西疆，咱们躲在破庙里听了整夜雨。”（忽然笑出声，“你还记得你把唯一的披风给了我，自己冻得打哆嗦？”）
宋墨[捏她的耳垂] “那时候怕你冻坏了，没法给我缝箭囊。”（黑暗里听见她的笑声，比雨声还动听）
（次日过淮河时，渡船在水面晃得厉害，寒生趴在船边吐得昏天黑地）
寒生[被叶澜拍着后背] “叶姐姐……早知道不跟沈先生学扎马步了，晃得我五脏六腑都在跳舞……”（雪团儿蹲在他肩头，尾巴被风吹得笔直）
叶澜[往他嘴里塞了颗话梅] “含着就不晕了，去年你晕马也是这么好的。”（转头看见宋墨正望着岸边的芦苇荡，“在想什么？”）
宋墨[指着远处的水鸟] “那年追敌兵到淮河，就在那片芦苇里藏了三天，靠捉鱼为生。”（忽然握住她的手，“那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带你来看这水鸟”）
（抵达扬州城时，正是满城飞絮的时节，寒生拉着雪团儿直奔糖画摊）
寒生[举着只糖老虎跑回来] “叶姐姐你看！这老虎像不像将军的虎头甲？”（糖汁滴在他手背上，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叶澜[给他擦嘴角] “像只猫崽子。”（忽然被宋墨拽着往胭脂铺走，“哎你干嘛？”）
宋墨[指着铺子里的桃花膏] “不是说要这个？”（掌柜的刚要介绍，他已经把所有桃花味的脂粉都包了，“全要了”）
（住进客栈的第一晚，寒生抱着新做的风筝睡得正香，雪团儿蜷在他枕边）
叶澜[趴在窗边看夜市] “你看那卖唱的姑娘，嗓子比黄莺还脆。”（忽然被他从身后抱住，玄色常服上沾着夜市的烟火气）
宋墨[下巴搁在她肩上] “没你在桃林里唱的好听。”（指尖划过她腕间的银镯，“胜”字在灯笼光下泛着暖光）
叶澜[转身吻他的喉结] “就会哄我。”（却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比任何脂粉都安心）
（次日去逛盐商的园林，寒生被假山上的瀑布吸引，非要爬上去）
寒生[扒着石头往下喊] “叶姐姐你看！我能看见全城的屋顶！”（脚下一滑，吓得雪团儿喵呜直叫）
叶澜[吓得攥紧了宋墨的袖子] “快下来！摔断腿没人给你上药！”（宋墨已经飞身跃上假山，把寒生拎了下来）
宋墨[拍掉寒生身上的土] “再胡闹，明日就把你锁在客栈里抄沈夜的兵书。”（看见叶澜发白的脸，赶紧揉了揉她的手，“别怕，我看着呢”）
（午后在茶馆听书，说书人正讲宋墨当年大破北狄的故事）
说书人 [拍着醒木] “那宋将军手持断刃，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红袍染血犹不退，真真是……”（话没说完就被宋墨扔了锭银子打断）
叶澜[笑得直不起腰] “红袍？宋将军何时穿过红袍？”（指尖戳他的玄甲，“我看是说书人把你和哪个戏文里的将军弄混了”）
宋墨[往她碟子里放了块桂花糕] “别笑，再笑邻座要认出你了——昨天你在胭脂铺抢了掌柜的桃花膏，人家还在念叨呢”
（傍晚去钱塘看潮，寒生背着沈夜新做的望远镜，举得比谁都高）
寒生[指着远处的潮头] “来了来了！沈先生说这叫‘一线潮’，像将军的剑锋一样直！”（潮水拍岸时溅了他满身水花，他却乐得直跳）
叶澜[被宋墨护在怀里] “比传闻中还壮观。”（潮声震得她耳朵发鸣，却清晰地听见他在耳边说）
宋墨[声音混着潮声] “等回去了，在府里挖个池子，给你仿一个。”（见她笑出声，又补充道，“再养些锦鲤，像你上次画的那样”）
（夜里寒生发起热来，沈夜派来的随从赶紧煎药，叶澜守在床边给寒生擦汗）
叶澜[摸着寒生滚烫的额头] “都怪我，不该让他在潮边待那么久。”（声音里带着自责，被宋墨握住了手）
宋墨[把她拉到门外] “大夫说只是受了风寒，明日就好。”（从怀里摸出块桃花酥，“你也没吃晚饭，垫垫肚子”）
叶澜[咬着酥饼掉眼泪] “要是寒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话没说完就被他捂住嘴，“不许胡说”）
（寒生转醒时，看见枕边放着支桃木剑，是宋墨连夜刻的）
寒生[举着木剑比划] “叶姐姐你看！将军刻的剑，比沈先生的铁剑还好看！”（剑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叶澜[笑着给他掖被角] “等你好了，让将军教你耍剑。”（转头看见宋墨正往药碗里加糖，“少放些，太甜了药效不好”）
宋墨[把药碗递过去] “他怕苦。”（像极了当年在军营，她怕药苦，他偷偷往里面加蜜饯）
（离开扬州前，宋墨带着叶澜去了趟玉器行，给她买了支玉簪，雕着游鱼戏莲）
叶澜[把新簪子和旧的并蒂桃花簪放在一起] “再买下去，妆奁都要放不下了。”（却在镜子里偷偷笑，耳尖比簪子上的红玛瑙还红）
宋墨[替她把新簪子插进发间] “不够再打个新妆奁，用紫檀木的，刻满桃花。”（忽然凑近她耳边，“就像你说的，咱们的日子，要像桃花一样热闹”）
（返程的马车里，寒生抱着装桃花膏的匣子睡得正香，雪团儿蜷在他脚边）
叶澜[掀开窗帘看风景] “你说沈夜会不会把府里的桃花养死了？”（看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眼睛亮了亮）
宋墨[立刻让马车停下] “买两串，你一串，寒生一串。”（小贩递来糖葫芦时，他特意挑了串山楂最红的）
叶澜[咬着糖葫芦笑] “还是你懂我。”（糖衣粘在嘴角，被他低头舔掉，马车外的风都带着甜味）
（快到将军府时，远远看见沈夜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支开得正盛的桃花）
寒生[掀开车帘大喊] “沈先生！我们回来啦！”（雪团儿从他怀里跳出来，直奔沈夜的肩头）
沈夜[面无表情地接住猫] “还知道回来？寒生的兵法图我都画完三本了。”（目光落在叶澜发间的新玉簪上，哼了一声，“又乱花钱”）
叶澜[跳下车抢过他手里的桃花] “这花养得不错，看来没白嘱咐你。”（忽然把花往宋墨头上插，“将军戴花，好看！”）
（进府时正撞见厨娘在蒸桃花糕，香气漫了满院）
宋墨[牵着叶澜的手往里走] “去看看寒生的新剑穗绣好了没，沈夜说他前日把狼毫都缠成疙瘩了。”（玄甲上的铜环叮当作响，混着她的笑声，像支没谱的歌）
叶澜[反手握住他的手] “急什么，先去桃林看看，说不定还能捡着落在地上的桃花，能做桃花酱呢。”（红衣在暮色里翻飞，像朵要融进晚霞里的花）
宋墨[望着她的背影笑] “等等我。”（快步追上去时，看见她在桃树下回头，发间的玉簪映着晚霞，比任何时候都艳——这大概就是他守着江山的意义，不过是为了这一抹红衣，这满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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