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里的落英积了半尺厚,叶澜蹲在地上捡花瓣,宋墨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斜斜的夕阳)
叶澜[把桃花瓣塞进竹篮] “去年的桃花酱还剩半坛,今年多做些,给沈夜也送一罐子。”(忽然被树枝勾住裙摆,回头瞪他,“还不快来帮忙?”)
宋墨[替她解开缠在裙角的枝桠] “沈夜才不爱吃这些甜腻东西。”(指尖划过她被花瓣蹭红的脸颊,“倒是寒生,上次偷喝桃花酒醉得抱着柱子喊娘”)
叶澜[笑着往他怀里塞花瓣] “那是你教的,说‘男子汉就得会喝酒’。”(竹篮里的花瓣撒了满地,被他拽着跌进落英堆里,玄甲撞得树干沙沙响)
(晚饭时寒生捧着新刻的木剑在席间比划,雪团儿追着剑穗上的红缨跑)
寒生[突然停住动作] “沈先生说下月要教我射箭,将军你的弓能不能借我试试?”(剑穗扫过宋墨的玄甲,发出细碎的响声)
叶澜[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 “你的力气连沈先生的小木弓都拉不开,还想碰将军的铁胎弓?”(转头看见宋墨在偷笑,伸手拧他胳膊,“不许惯着他”)
宋墨[捉住她作乱的手] “明日我给寒生做把竹弓,刚好院子里的楠竹够直。”(忽然压低声音,“就像当年教你射箭时做的那把”)
(深夜的卧房里,叶澜在灯下给寒生缝箭袋,宋墨坐在对面擦断刃)
叶澜[针脚歪到了布边外] “你说寒生要是学不会射箭怎么办?”(忽然把针往他玄甲的甲片缝隙里一插,“就像我当年总射偏靶心”)
宋墨[把断刃放在案上] “偏靶心才好,”(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当年你要是射中了那只狐狸,就不会摔进我怀里了”)
叶澜[把箭袋往他脸上一挡] “不正经!”(却在布面上绣了只歪歪扭扭的狐狸,尾巴翘得比寒生的木剑穗还高)
(次日清晨,寒生举着竹弓在院子里练习)
叶澜[笑着替寒生扶正姿势] “沈先生年轻时也被兔子绊倒过呢,寒生慢慢来。”(看见宋墨从假山后走出来,朝他眨眨眼)
宋墨[憋着笑咳嗽两声] “拉弓要稳——就像你叶姐姐绣箭袋,针脚再歪也得把线拽紧了。”
(午后突然刮起大风,桃林里的花瓣被吹得漫天飞,叶澜追着被风吹走的晒酱竹匾跑)
叶澜[被风灌得说话漏风] “快来帮忙!酱要被吹跑了!”(忽然脚下一滑,眼看要摔进泥里,被宋墨稳稳接住)
宋墨[把她裹进自己的玄色披风里] “风大还跑那么快,摔成泥猴给谁看?”(低头看见她怀里还紧紧抱着半匾桃花酱,忍不住笑,“比性命还重要?”)
叶澜[把酱碗往他怀里塞] “当然重要!这是要留着给你下酒的!”(披风里混着他的皂角香和桃花香,比任何熏香都让人安心)
(寒生的竹弓被风吹断了,蹲在廊下抹眼泪,雪团儿用尾巴扫他的手背)
寒生[抽抽噎噎] “刚学会射中靶心……弓就断了……”(看见叶澜走过来,赶紧把断弓藏在身后)
叶澜[蹲下来给他擦眼泪] “将军说再给你做把更好的,用桃木做弓身,上面刻满小老虎。”(转头朝宋墨使眼色,看见他偷偷比了个“没问题”)
宋墨[从屋里扛出段桃木] “这料子比楠竹结实,能用到你及冠。”(寒生立刻破涕为笑,抱着桃木跑去找沈夜炫耀,被沈夜敲了后脑勺)
(晚饭时沈夜突然放下筷子,从袖中摸出封信)
沈夜[推给宋墨] “北狄使者递了国书,说要派王子来朝贡,陛下让你主持接待。”(目光扫过叶澜,“听说那王子痴迷中原女子的红衣,你……”)
叶澜[把信抢过来揉成团] “痴迷也没用,将军府的红衣只有我能穿。”(往宋墨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别理他,吃饭”)
宋墨[把纸团展开重新铺平] “接待可以,但若敢打我夫人的主意,就把他的贡品全换成桃花酥。”(看见叶澜瞪他,赶紧补充,“甜死他”)
(夜里叶澜翻来覆去睡不着,宋墨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
宋墨[指尖划过她的眉骨] “在想北狄王子的事?”(黑暗里听见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叶澜[往他怀里钻得更深] “听说北狄女子都穿皮衣,会不会比我好看?”(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宋墨[低头吻她的鼻尖] “她们穿十件皮衣,也抵不上你一件红衣。”(忽然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只装得下穿红衣的你,装不下别人”)
(北狄王子抵达那日,将军府张灯结彩,寒生穿着沈夜新做的锦袍,抱着雪团儿站在门口)
寒生[看见王子的貂皮斗篷] “叶姐姐你看!他的衣服会掉毛!”(雪团儿突然从他怀里跳下来,冲着王子的靴子哈气)
叶澜[笑着把猫抱回来] “雪团儿嫌他身上有膻味。”(转头看见宋墨朝她使眼色,两人偷偷笑作一团)
宋墨[上前接待王子] “殿下一路辛苦,府里备了桃花酿,尝尝?”(特意给王子斟了最烈的那坛,看他呛得直咳嗽)
(宴席上北狄王子盯着叶澜的红衣看,突然起身敬酒)
北狄王子 [举着酒杯] “听闻叶姑娘当年为将军挡箭,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王敬你一杯。”(目光在她锁骨的月牙疤上停留不去)
叶澜[端起茶杯回敬] “殿下客气,不过是寻常夫妻本分。”(宋墨突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衣领,遮住那道疤)
宋墨[笑着举杯] “内子不胜酒力,本将军替她喝。”(仰头饮尽时,玄甲上的铜扣撞得叮响,像在无声警告)
(送走王子后,叶澜坐在桃树下摘花瓣,宋墨蹲在她身边陪她)
叶澜[把花瓣撒在他玄甲上] “那王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忽然笑出声,“不过他穿貂皮的样子,像寒生画的熊瞎子”)
宋墨[替她摘去发间的落叶] “明日我就让人把他的貂皮换成桃花袄,保证他不敢再乱看。”(看见她笑得发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叶澜[在他胸口画圈] “还是将军厉害。”(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厨房的桃花酱该装坛了,去帮我找几个新坛子”)
(寒生抱着新刻的木剑跑过来,剑身上刻着“将军和叶姐姐”)
寒生[举着剑给他们看] “沈先生说这叫‘双人剑’,要两个人一起耍才好看。”(剑尖的红缨晃啊晃,像极了桃林里的落英)
叶澜[接过木剑比划两下] “等明日天晴,让将军陪你耍剑。”(转头看见宋墨正望着她笑,“你笑什么?”)
宋墨[握住她持剑的手] “笑你连木剑都耍不好,当年还敢抢我的断刃玩。”(两人的手交握在剑柄上,寒生拍着手喊“要转圈要转圈”,引得雪团儿也跟着转圈)
(暮色漫进桃林时,叶澜靠在宋墨肩头看夕阳,竹篮里的桃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香)
叶澜[轻声说] “这样的日子真好。”(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疤痕,那是岁月刻下的温柔)
宋墨[把她的手贴在唇边] “会一直好下去。”(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满地桃花缠成一团,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叶澜[往他怀里缩了缩] “嗯。”(风穿过桃林,带来远处寒生的笑声和雪团儿的喵呜,还有厨房飘来的桃花糕香——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藏在每片桃花瓣里,每声笑语里,每寸相守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