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血在墙面的斐波那契螺旋里凝固时,整座实验室开始量子坍缩。她看见自己的机械腕骨正化为星尘,玫瑰金光泽里浮出顾晚秋最后的记忆脉冲——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江疏影将冷冻舱钥匙刺入少女后颈时,监控屏幕显示的编号正是59-00-00。
"原来我才是初代母本......"她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双螺旋结构,与冷冻舱里飘出的DNA链缠绕成克莱因瓶。顾晚秋的虚影在瓶口浮现,指尖轻触林小满正在消散的脸:"这三年你调制的颜料,都是用我的骨髓液做溶剂啊。"
防辐射门轰然倒塌,江疏影的机械残躯爬进实验室。她左眼的量子模块已碎裂,露出下面与林小满胎记同源的芯片:"当年你说想永远保存晚秋的眼睛,现在满意了吗?"
林小满的视网膜开始回放初遇场景:顾晚秋握着她的手修改画作时,蘸取的根本不是钴蓝颜料,而是从自己脊椎抽取的脑脊液。那支画笔的狼毫里,嵌着微型虹膜扫描仪。
"为什么要让我记得......"她的声带在量子化前最后震颤,问句被坍缩的时空撕碎。江疏影的机械臂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枚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眼球——瞳孔纹路与林小满的胎记完全一致。
"因为痛苦是观测意识的锚点。"顾晚秋的虚影吻上林小满只剩一半的嘴唇,将她们交缠的量子态注入克莱因瓶。在绝对静止的奇点里,林小满终于看清第七通道的全貌:无数个自己在平行时空被机械触手贯穿,每个宇宙的顾晚秋都捧着画板在记录。
当最后一粒机械尘埃融入《星空》的漩涡时,实验室警报响起。清洁机器人开始清理地面,吸尘器吞没了带血的斐波那契螺旋。墙体内侧缓缓降下新画布,年轻的顾晚秋正牵着懵懂的林小满走进画室,窗外暴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新的监控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