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真美。
骑士的银色头盔掉了,露出国王的金发,
公主戴着宝石镶嵌的银冠。
一场属于他们的海上冒险。
……
她的大连
我会永远记得,与她的初见。
大连有风又有海。
她的水性不好,海很深,望不到底,闷闷的,上不来气。
印象里的大连全是夏天,一路是高楼大厦和漂亮挺拔的欧式建筑,然后海风腥咸,风是海蛎子味的,啤酒节的时候,她一手一只烤肉串,有上半身那么长。吃得嘴巴油乎乎。
她还是喜欢大连的冬。 不常下雪的海边,仿佛是世界的尽头,被一层银色覆盖,比得上北海道的雪后银沙滩。
听到这些时,我好像已经看到一身蓝色的她,捧一朵六瓣雪花,站在满是银色沙滩与深蓝海水交汇处,天,是那么澄澈,那么蓝。
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大连。非蓝色不可。
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她,非蓝色不可。
人们喜欢在夏天怀念冬天。 我没见过大连的冬。 她说,和北海道差不多。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大连,是七月尾巴的演唱会。躺在酒店床上,闭上眼,还是舞台下各色的应援。
她远在北疆,同我讲大连。其实,她也很久没回家了。快忘了大连的夏,忘记了开海时的飞蟹。
北京的夏依旧很干,初来北京时,水土不服,总爱流鼻血。离开重庆很久,我也快忘了红油火锅的香辣。
人生若只如初见。离开大连的那天,我想,我在大连的冬天,爱上了她。
奔赴上海前,她先来了北京。
从大连北到北京大兴,她走了七年。她总爱叹气。习惯碎碎念。喜欢深秋和初冬。最近染了一头橘发,像是夏天不常见的橘子。
从巷子很远就看到她,背一台相机,发色明显,不会丢。风一吹,飘落了槐花瓣在她橘色发顶,像长在她头上。他憋不住笑,替她抚去。
“不应该先到个子高的头顶吗?”他摇摇头,说自己没有。
一瓣白花落在他左肩。她吹走花瓣,说,这下没有了。捧着相机继续往里走。
走过实验剧场,去年的深秋,离开金黄的克拉玛依,她回到这里排演毕业大戏。戴着那条手链,戴着克拉玛依的繁星。
美式的苦有着蛋糕的甜,黑色边框露出她的橘子头,靠近,撞了一下。
“嘶——”她扶着头说疼,然后白他一眼。就这么一直看电影,度过很热很鼓楼午后。然后,看什刹海的橘色日落。
她是北京盛夏,唯一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