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未响,东华门前已伏尸十余。
湘蕠故的红裙扫过染血玉阶,身后燕九提着的灯笼映亮她手中账册——最后一页盖着太子私印的朱批,正滴滴答答往下渗丶皿。
“主子,再往前就是死路。”燕九的刀鞘横拦半步,声冷如铁,“萧临渊的玄甲卫,已封了瓮城。”
她指尖抚过账册上干涸的血指印:“怕了?”
“怕您手冷。”他解下大氅裹住她染血的手指,转身时刀已出鞘三寸,“属下去清道。”
宫门轰然洞开,玄甲卫持弩列阵,铁甲寒光刺破雪幕。
萧临渊斜倚銮驾,寒骨刀尖挑一盏惨白灯笼:“湘姑娘,陛下候你多时了。”
她扬手将账册掷向御阶:“等我的怕是棺材!”
纸页纷飞间,燕九的刀光已割开三名玄甲卫的喉咙。血溅上萧临渊的靴面,摄政王眯眼打量这个沉默的持刀人:“湘家的狗,倒是养得忠心。”
燕九抬眸。
雪粒凝在他眉睫,衬得那双眼睛黑得瘆人。
“王爷慎言。”刀尖点地,血顺着刃槽滴成线,“湘家的刀——只饮仇敌血。”
御书房内,皇帝摩挲账册叹息:“你爹当年也这样,抱着一箱血书来见朕……”
她猛地抬头:“陛下早知军粮有鬼?”
“朕知,却不能动。”皇帝苦笑,“北疆军权、漕运、盐税…全系在太子一党手上。”
窗外风雪骤急,燕九的刀鞘突然轻叩三下——这是死士示警的暗号。
湘蕠故缓缓起身:“所以陛下纵容东宫杀我满门,就为今日…让我当这把刀?”
窗外风雪骤急,燕九的刀鞘轻叩三下——死士示警。
湘蕠故缓缓起身:“所以陛下纵容东宫杀我满门,就为今日…让我当这把刀?”
萧临渊的寒骨刀横在门前:“现在走,还能活。”
她盯着刀身上映出的自己,忽然笑了:“萧临渊,你腕上红绳…是我十岁那年扔的吧?”
摄政王瞳孔骤缩。
“燕九。”她转身推开窗,“烧宫。”
黑衣死士刀尖挑着火折子划过帐幔,火光腾起的刹那,她轻声补了一句:“……别烧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