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人物属于第五人格,ooc属于我,不喜左上
有私设,在文中可见,现在似乎又勤奋起来了🥰人外pa,我觉得这篇写的不太好哈……总之一切归为产生人外的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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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总是爱丽丝的咖啡香最先醒来。
那是一种被精确烘焙的豆子碾碎后,被滚水热情拥抱时释放出的焦苦芬芳,带着一点微妙的、令人心安的烟火气。奥尔菲斯闭着眼,在枕头上蹭了蹭,棕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无需睁眼,那熟悉的气息已在他意识的边缘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厨房里,爱丽丝穿着那件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金色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她光洁的颈侧。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琥珀色的眼眸低垂,专注地守着咖啡壶里升腾的、小而密集的气泡,如同守着一个温暖的小小宇宙。
这几乎是他每个清晨的仪式:在咖啡醇厚的香气里彻底苏醒,然后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把下巴搁在她馨香的发顶。她会轻轻笑着,身体微微后靠,把一份沉甸甸的安稳倚在他怀里,递给他一杯刚刚滤好的、热气腾腾的咖啡。那琥珀色的液体,总让他联想到她眼睛里的光芒,温暖又深邃。他棕黑色的眼睛里盛满此刻的宁静,像两潭映着晨光的深水。
然而这个清晨,一种突兀的、带着奇异触感的存在,却蛮横地插入了这份宁静的仪式感。
意识挣扎着从睡眠的深海浮起,奥尔菲斯习惯性地想转身拥抱身侧的温度。脸颊却蹭到一种极其陌生的东西——柔软、微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绸缎却又更轻盈的质感。那触感掠过皮肤,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他困惑地蹙起眉头,睡意瞬间被驱散了大半。
他猛地睁开眼。
棕黑色的瞳仁在熹微的晨光中骤然收缩。
视线所及,他那深灰色的枕头上,散落着几片……羽毛。
不是常见的禽鸟羽毛。它们异常修长,呈现出一种纯粹到毫无杂质的、仿佛凝聚了阳光本身的金色。每一片都纤薄得近乎透明,边缘流转着细微的、彩虹般的光晕。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像被某种无形之手随意抛撒下的奇异珍宝,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凡俗晨间的、近乎妖异的美丽。
心跳毫无预兆地擂鼓般撞击着胸腔,沉重得让他耳膜嗡嗡作响。血液似乎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倒灌回脚底,带来一阵冰冷的眩晕。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床铺和房间角落急速扫视,像一只受惊的野兽在寻找危险的源头。
房间里空无一人。爱丽丝那边的枕头凹陷下去,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和熟悉的、带着淡淡柑橘调的体香。然而,那几片突兀的金色羽毛,却像冰冷的刺,扎破了这晨间宁静的泡沫。
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惊的碎裂声。
“哐当——!”
是瓷器狠狠砸在坚硬地面上的声音,毫无缓冲,干脆利落得像是某种宣告的句点。紧接着,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短促的抽气声,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在剧痛中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呜咽。
恐惧,冰冷粘稠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奥尔菲斯的心脏,攥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烫过——爱丽丝!
他甚至来不及穿上拖鞋,赤着脚就冲了出去。冰冷的木地板透过脚心传来刺骨的凉意,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血液里奔腾的惊惶。他几步就冲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窗户的百叶帘尚未拉起,光线有些昏暗。爱丽丝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她穿着那件米白色的家居服,纤细的身影在昏暗中微微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的叶子。地上,是她那只最心爱的、绘着矢车菊的马克杯,此刻已粉身碎骨,深色的咖啡液如同不祥的污迹,在浅色的瓷砖地上肆意蔓延,散发出浓烈的苦涩气味。
“爱丽丝!”奥尔菲斯的声音干涩嘶哑,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听到他的声音,爱丽丝的身体猛地一僵,那颤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剧烈起来。她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几乎是带着一种绝望的、想要把自己藏匿起来的本能,猛地将身体向墙壁的方向缩去,同时,一个极其仓皇的动作——她的双臂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近乎痉挛的方式,死死地反绞在身后,用力地、徒劳地向墙壁的方向挤压着。
然而,就在她仓皇闪避的那一瞬间,昏暗的光线里,有什么东西违背了物理法则般地,从她紧贴墙面的身后“流淌”了出来。
奥尔菲斯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
那不是衣物,也不是任何他认知里的东西。那是一种……活着的、呼吸的光。
一对巨大的、由纯粹光芒构筑的“翅膀”轮廓,在昏暗中如同半透明的薄纱,却又带着生命体的质感,正以一种极其痛苦和僵硬的姿态,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挤压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它们并非静止,边缘细微地、神经质地颤动着,每一次微不可查的翕动,都带起无数细碎得如同尘埃般的金色光点,无声无息地飘散在带着咖啡苦味的空气里。那光芒并非恒定,而是如同液态的蜜糖,在最纯粹的金色基底上,随着翅膀的每一次紧张抽搐,流淌、变幻着深浅不一的光晕——琥珀的温润,蜂蜜的粘稠,熔金的炽烈……最后,尽数汇聚成一种惊心动魄的、与她此刻惊恐回望的琥珀色眼眸完全同调的色泽。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玻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切割肺腑的痛楚。
爱丽丝终于慢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了半边身体。她的脸色在昏暗中白得像新刷的墙,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曾盛满阳光与笑意的琥珀色眼眸,此刻被一种灭顶的恐惧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彻底淹没,瞳孔因极度的惊惶而放大,边缘却清晰地映照着从她身后泄露出的、非人的、流淌的金色辉光。她看着奥尔菲斯,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温度,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祈求宽恕却又深知绝无可能的哀恸。
那目光,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狠狠捅进奥尔菲斯的心脏,再缓慢地、残忍地搅动。冰冷的麻痹感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逃离!大脑被纯粹的、原始的恐惧占据,嗡嗡作响,理智的堤坝摇摇欲坠。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发出细碎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咯咯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就在他几乎要被那陌生的恐惧本能拖拽着后退的刹那,他看到了爱丽丝的眼睛深处,那汹涌的恐惧之下,一丝更加微弱、却更加刺痛他的东西——那是溺水之人看向岸边最后一道微光的眼神,是即将被彻底抛弃、坠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丝绝望的依恋。
这一眼,像一道灼热的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恐惧。
“爱丽丝……” 奥尔菲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强迫自己迈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那个在昏暗角落里瑟瑟发抖、身后流淌着非人辉光的女孩走去。脚下踩到了细小的碎瓷片,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死寂的厨房里清晰得刺耳。
随着他的靠近,爱丽丝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她更深地向墙壁里缩去,喉咙里溢出一种近乎小动物悲鸣的、破碎的呜咽。她反绞在身后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指关节攥得死白。
奥尔菲斯终于走到了她面前,近得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毫无血色的皮肤下细微的青色血管,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熟悉体香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如同被阳光炙烤过的金属般的气息。他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去看那在她身后痛苦挣扎的、流淌着蜜糖光泽的巨大轮廓,只牢牢锁住她那双盈满泪水的、被恐惧彻底占据的琥珀色眼睛。
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最易碎的琉璃。目标,是她那只死死绞在身后、用力抵着墙壁的手腕。
当他的指尖,带着属于人类的温热,轻轻触碰到她冰凉肌肤的瞬间——
“啊!” 爱丽丝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猛地一弹,如同被烙铁烫到。她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藏得更深。
但奥尔菲斯更快。他不再犹豫,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心,坚定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入手冰凉,肌肤细腻,但触感之下,一种迥异于人类的坚硬骨骼轮廓清晰传来。他轻轻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将她那只因为恐惧和用力而痉挛的手,从她身后、从那片令人心悸的金色光芒前,慢慢拉了出来。
暴露在昏沉光线下的,是一只美丽得近乎诡异的手。
手指依旧修长,指甲却变得异常尖锐,像被打磨过的、半透明的琥珀色水晶,顶端闪烁着一点微寒的、不属于人类的冷光。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那原本圆润的指甲根部,此刻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密的、同样呈现出温暖琥珀色的微小鳞片,如同最精美的鱼鳞铠甲,一路延伸,隐没在她家居服的袖口深处。那鳞片细腻而坚硬,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金属质感光泽。
爱丽丝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金色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再也无法遏制,瞬间冲破堤坝,汹涌地滑落她苍白冰冷的脸颊。那泪水滚烫得惊人,砸在奥尔菲斯握住她手腕的皮肤上,竟带来一丝微弱的灼痛感。
“别怕。” 奥尔菲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却异常稳定。他收拢手指,更加用力地握住了那只长出尖爪、覆盖细鳞的手,指腹清晰地感受着那冰冷鳞片下细微的脉搏跳动,以及她无法控制的、触电般的颤抖。掌心里的温度,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属于“爱丽丝”的锚点。“告诉我,” 他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告诉我,怎么帮你?”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绝望的涟漪。
爱丽丝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泪水的浸泡下,如同两块被熔化的、燃烧的黄金。那非人的虹膜纹路在泪光中显得更加清晰、更加幽邃,里面翻涌着奥尔菲斯无法解读的痛苦漩涡。她看着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颤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窒息。
“阳光……” 她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器,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滚烫的泪水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阳光……会烧毁它们……” 她艰难地、几乎是抽搐般地试图用眼神示意身后那对因她情绪激动而更加痛苦挣扎、光芒急促明灭的蝶翼。那巨大的、流淌着蜜糖与熔金光泽的轮廓,此刻正以一种病态的节奏微微痉挛着,每一次抽搐都带起一阵更加细密、更加绝望的光点尘埃,无声地飘散在充满咖啡苦涩气息的空气里。
她死死盯着奥尔菲斯棕黑色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残存的灵魂全部灌注进去,寻求一个渺茫的答案,一个足以支撑她坠入深渊时不会粉身碎骨的答案。巨大的泪珠不断地滚落,带着那种令人心惊的灼热感。
“……奥尔菲斯……”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濒死的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碾碎的心肺里挤出来的血沫,“……这样的我……你……还会……爱我吗?” 最后几个字,轻得如同风中残烛,却重逾千钧,砸在奥尔菲斯的心上。
这声泣血的询问,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奥尔菲斯心中最后一丝因陌生景象而滋生的迟疑与隔阂。那巨大的、流淌着非人辉光的蝶翼,那覆盖着细鳞的尖爪,那熔金般燃烧的泪眼……所有的异常,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声绝望的“爱我吗”面前,轰然坍塌,化为齑粉。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奥尔菲斯棕黑色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涌动、沉淀,最终化为一种磐石般的沉静。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深地、更紧地握住了她那只覆盖着冰冷鳞片、微微颤抖的手。然后,他松开了她,动作却并非后退。
他猛地转身,目标明确地冲向流理台。那里,还放着他那只厚重的、朴素的黑色马克杯,里面盛着半杯早已凉透、颜色深沉的咖啡——那是他每天清晨的依赖,是爱丽丝为他煮的、属于“人类”的日常。他一把抓过杯子,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厨房的窗户,那扇百叶帘未能完全遮蔽的窗户,此刻正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刺眼的晨光,如同窥探者的目光,从帘叶的缝隙里强硬地挤了进来。那几缕光线,如同金色的利剑,直直地刺向爱丽丝所在的那个昏暗角落,眼看就要落在她身上,落在那对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光芒明灭不定的巨大蝶翼上。
奥尔菲斯没有丝毫犹豫。他大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几道危险的光束,同时高高举起手中那只沉甸甸的黑色马克杯,用力地、精准地将杯口严丝合缝地堵在了那道最宽的光线缝隙上!杯壁隔绝了窥探的晨光,也隔绝了致命的威胁。
瞬间,那几缕充满毁灭气息的金色阳光被切断。厨房重新陷入一种安全的、被庇护的昏沉。
爱丽丝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猛地一松,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几乎要沿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下去。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身后那对巨大的、流淌着蜜糖与熔金光晕的蝶翼,终于停止了那种濒死般的痉挛,光芒的明灭也渐渐平缓下来,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带着绝望的挣扎。它们微微地、安全地舒展开一点,细碎的金色光尘无声飘落,如同劫后余生的叹息。
奥尔菲斯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挡住了最后一丝可能漏进来的光线。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一手高举着堵住光线的咖啡杯,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微微侧过头,轮廓在昏暗中显得异常坚毅。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在这寂静的、弥漫着咖啡苦涩与奇异光尘的空间里回荡:
“从今天起,”他说,目光落在流理台上那摊破碎的矢车菊马克杯的残骸上,又仿佛穿透了它们,看向一个必须重新适应的未来,“我学着喝黑咖啡。”
他不需要回头,却清晰地感知到身后骤然屏住的呼吸,以及那无声汹涌、砸落在地砖上发出轻微“啪嗒”声响的、滚烫的泪水。
那泪水落地的声音,成了这破碎清晨里,唯一温暖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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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