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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记·不合时宜的爱(上)

Cp和Cb文(成分复杂,主说记)

作为政治新星的奥尔菲斯,依然保留着收集陨石的爱好。

“露珠成不了百合,科学家也变不了政客。”爱丽丝轻抚实验室的岩石标本。

记者发布会后,他将当年两人共同发现的陨石递给报道席上的她。

“再坚硬的岩石也会风化...就像诺言。”

雨水打湿他的棕发,笔记本里全是速写她的金发被琥珀溶液映亮的侧影。

她推开他:“别再用文学比喻掩盖你的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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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榈的浓荫也无法稀释七月正午的酷烈。奥尔菲斯靠在“尘埃”咖啡馆冰凉的玻璃窗边,目光却追逐着不远处大学正门的车水马龙。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剪裁妥帖的灰色西裤膝盖处,洇出一小片暗痕,但他浑然未觉。指尖在硬质封皮笔记本粗糙的肌理上缓慢滑动,笔挺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邻座,微乱棕发下深浓如墨玉的眼眸凝固在一个点上,流露出不属于政治新秀的、被搁浅般的迷茫。

门外光流涌动,一抹明亮的金色倏然切入他视线凝固的中心。金发女子步履轻捷,背着一个半旧却擦得格外干净的背包,径直推开咖啡馆叮当作响的青铜铃铛门。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奥尔菲斯脊背下意识绷直,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弛下来,甚至想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水杯,指尖却在冰冷的玻璃壁上留下一缕滑腻的汗痕。是她,那个将“爱丽丝·德罗斯”印在科技频道署名栏的独立科学记者,那个在他记忆的岩石断层中刻下最深划痕的身影。

“爱丽丝。”他站起身,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干涩扼紧,随即又调整出得体的声线,“这儿——或者说,这里。”

爱丽丝的目光扫来,清澈的琥珀色眼眸里掠过一丝纯粹的意外,随即沉淀为一种审视的平静。她走近,并未落座,背包放在另一侧,像一道无形的分界。“奥尔菲斯。”她点点头,目光略过他考究的衬衫袖口和腕表,“市政厅的议题应该还没结束?还是说新晋顾问的时间表里,多了一项……名为‘尘埃’的议程?”

服务生的到来短暂地中断了无声的交锋。奥尔菲斯要了美式,冰,不加糖。爱丽丝手指拂过菜单上“冷萃”的字样,补充道:“少冰,谢谢。”她重新看向他时,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本子上——那里没有政治备忘,也没有精妙的选民模型分析,只有半页狂放的笔迹,奋力涂抹着某种宇宙星云的形态草图,旁边是几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公式,墨迹深深,几乎力透纸背。

“还记得那次在南美丛林边缘,下过大雨的早晨吗?”奥尔菲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笔记本封皮,那声响微不可闻,却清晰地存在于紧绷的空气里,如同无声的心跳,“满地都是露水,亮得能映出百合的影子。你拿着取样皿蹲在湿漉漉的地上……那时你说,露水终究是露水,被太阳一晒就会消失,永远变不成真的花。”

记忆的潮水无声蔓延。爱丽丝的视线从笔记本上挪开,落在他线条依旧清晰、此刻却显得有些生硬的脸部轮廓上。她唇角似乎轻轻牵动了一下,并非微笑,更接近一种事隔经年的确认。“生物属性决定它们各自的位置和归宿。”她的语调和当年一样清晰、中性,不容置疑,“一个道理而已。”她顿了顿,指尖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凝滞,杯壁上的冷意似乎渗进了话语,“就像……”微小的迟疑,如同蜻蜓在水面的一点停顿,“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他的基底代码里,没有兼容‘政客’这一角色的驱动指令。露珠再像,也不会是百合,本质不同。”

奥尔菲斯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被这句冷静论断中的某种寒意蛰痛。他端起冰美式,杯壁上凝集的细小水珠滚落,凉意浸透指尖。“实验室的工作……还顺利?”他生硬地转开话题,视线却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老样子。”爱丽丝端起杯子,啜饮了一口深色的咖啡液,“无非是些坚硬的石头、古老的土壤、沉默的微生物。”她的目光掠过他昂贵的腕表和质地精良的衬衫,“不会出现在你的晨间简报里。”那份疏离包裹在平静的表象下。

“我从未忘记那些石头。”奥尔菲斯的声音低沉下去,目光落在桌上那张潦草的星云草图上,仿佛透过那涂抹的线条,再次看到了遥远天幕的碎片。

话题沿着安全的边界行进,触碰不到深处那些早已断裂的部分。咖啡渐冷,光线穿过梧桐宽大的叶片缝隙,投下摇动的光斑。棕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挣扎的光芒。奥尔菲斯的手指在桌沿收紧,指骨有些泛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每个字都像要穿过一层黏稠的阻力:“那个……那个岩芯探测项目,记得吗?我们当初——”

“抱歉,奥尔菲斯。”爱丽丝放下只剩残渍的玻璃杯,杯底触碰桌面发出清脆的轻响。她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波澜。“‘奥德赛’期刊的截稿日就是今天,我的分析报告还卡在最后一个模拟参数上。”她站起身,金发随着动作流泻过肩头,在窗边阳光的照射下跳跃着纯粹的光,纯粹得近乎灼目,“科学不会为怀旧留出专门的实验室时间。”她拿起那个半旧的背包,动作利落。

他几乎是本能地跟着站起来,西装外套的下摆碰到桌角,带得咖啡杯轻晃了一下,杯里残余的液体动荡出一圈暗色涟漪。“爱丽丝……”

“对了,你的记者发布会,”她已走到门边,青铜铃铛垂悬着,并未被碰响,“下午两点,科里森报告厅对吧?”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声音清晰地传来,“我会到的。带着我的录音笔和质疑的本能。”话音落下,铃声才被撞开门的动作激起,急促的震荡了一下,随即归于沉寂。

只留下奥尔菲斯独自站在桌边,咖啡馆里喧杂的人声重新涌入耳廓。他将那本摊开的笔记本重重合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另一只手伸入西装裤袋深处,指尖触碰到一枚冰冷、坚硬、表面崎岖不平的物体。一小块破碎的陨石——他曾从南美那片泥泞的雨林里,怀揣着滚烫的憧憬和无法言说的爱意亲手寻回,又在那场倾盆而冰冷的大学夜雨中,被硬生生掷回手中的原点。口袋里的石块烙铁般烫人。

科里森报告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炽白的光瀑,将光滑的桃花心木讲台照得如同舞台。台下,一排排记者席像精密的齿轮,无声等待着轰鸣启动。奥尔菲斯站在讲台后,一身挺括的炭灰色定制西装,线条如同刀锋般锐利。他身形挺拔,棕发经过完美打理,棕黑色的眼眸深邃,沉稳的目光掠过台下攒动的人群。讲稿平摊在台面,每一页都经过仔细标注,字体清晰有力。镁光灯不断炸开刺目的闪光,细密的声浪混合着快门清脆的咔哒声扑面而来。

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精确地抛出词语,编织出鼓舞人心的信念,将抽象的数字具象化为公众希望所系的图景。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开去,饱满而富有说服力。当阐述到科研园区未来的远景资助规划时,他的话语稍稍停顿,眼神似乎不经意地滑过左后方。在那里,爱丽丝·德罗斯安静地坐在记者席角落,金发在刺眼的光线下闪耀如融化的金属流。她微微倾身,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录音笔,手中速记本只潦草记录着几个冰冷的词语符号,那侧脸线条在光影中依然透露出岩石般的专注与冷静。

发布会结束,惯常的镁光灯追逐和记者围堵如期而至。奥尔菲斯耐心地应对着,面含亲和得体的微笑,步履沉稳地向后台通道移动。人群的潮水随着他的步调缓缓流动。就在即将进入通道的那一刻,他的步伐蓦地一顿,目光迅速而精准地锁定了那抹几乎要从后排散离的金发。

“爱丽丝!”他的声音穿透了正在逐渐退场的嘈杂,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穿透力。

爱丽丝闻声站定,转过身,琥珀色的双眸平静地迎上他略带急促的脚步和目光。

他没有多言,仿佛演练过无数次般自然。右手从西装内袋探入,又迅速取出,指尖紧紧扣着一个用半透明硅胶包裹的小小物体。他递向她,动作坚决。隔着那层薄胶,物体沉黑、坚硬、表层侵蚀的纹路纵横交错,像星辰燃尽后凝固的泪滴。那是“诺克替斯”——他们共同在南美那片湿漉而寂静的丛林深处发现的陨石碎片代号。当初在实验室无数个深夜里,隔着烧杯蒸腾的水汽、显微镜的目镜,两人曾为这颗星尘碎片可能的年龄与起源激烈争论过,也为那些闪烁在数据后的可能性共同屏息过。

“拿着它。”奥尔菲斯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周遭残存的嘈杂盖过,却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重量,“你的工作……永远需要这些来自地外的‘证言’。在实验室里,它比在我身边更有意义。而我这边……”他话语微妙地顿了顿,目光似乎扫过自己昂贵而崭新、代表着他新身份象征的西装袖口,声音更低,“如今只有满纸的承诺,和冰冷的数字模型。” 他的手稳稳地托着那片沉黑的陨石,胶套隔绝了直接的触感,却传递着岩石本身的重量。一丝极其细微的颤抖,仿佛遥远的星辰余震,掠过于他修长的手指关节。

爱丽丝没有立刻伸手。她的视线如同精密的光谱仪,从那块包裹在硅胶里、表面蚀刻着古老宇宙风痕的陨石,缓缓上移,定格在奥尔菲斯脸上。棕黑色的瞳孔深处,那片曾倒映过星尘轨迹和实验室数据光芒的深潭,此刻盈满了更复杂也更陌生的光泽。

会场后方的巨大透明玻璃幕墙外,沉闷的雷声滚动着碾过城市上空。黄昏被粗暴地揉碎,铅灰色的云层急剧翻涌。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瞬间将外面的街道和屋顶敲打成一片灰蒙蒙的喧嚣之声。密集的雨点砸在钢化玻璃上,发出连绵不断的砰砰闷响,水痕迅速交织成混乱的细流。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淹没了场内正纷纷撤离的人群的嘈杂。奥尔菲斯依旧维持着递出的姿势,雨水敲打玻璃的背景音似乎被他隔绝。爱丽丝看着他被精心打理过的湿润棕发有几缕凌乱地贴在额前,看着雨水的湿意仿佛无声无息地穿透厚重的玻璃幕墙,浸透了他那身象征权力新贵的昂贵炭灰色西装,勾勒出他略显紧绷的身形轮廓,带着一种无声的潮意。她眼神微凝,视线焦点短暂地失焦了一瞬。

片刻的静默几乎被雨声填满。爱丽丝终于伸出手,不是去接那块陨石,而是用手指的背面,极其短暂而轻地触碰了一下陨石包裹的冰冷硅胶表面,如同确认一件危险物的温度。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洁圆润,指尖隐约还残留着一丝实验室里化学试剂也无法完全洗去的特殊气味。

“奥尔菲斯,”她的声音很平,在这被雨声包裹的相对空旷空间里,异常清晰,如同烧杯碰撞时发出的那种纯粹的、没有杂质的回响,“雨真大。连坚硬的岩石……日复一日的风蚀雨淋之下,内部结构也会逐渐风化、疏松、解体,最终无可挽回地变成尘埃回归大地。”

她收回手,重新站直,琥珀色的眼眸像淬过的古琉璃,光泽冰冷稳定,直直穿透雨声落进奥尔菲斯眼中。她清晰地吐出接下来的话语,平静却字字清晰:“有些东西,和‘诺克替斯’一样。曾经坚不可摧,承诺亘古不变。但再坚硬的本质,也抗不过侵蚀。”话语结束,她转身,金色的发梢在背后带起一片流动的光影漩涡,毫不停留地融入了通道出口处渐渐稀疏的人流中。

奥尔菲斯的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指间的陨石碎片透过硅胶传递着彻骨的冰冷。玻璃幕墙外,雨水如同失重般疯狂泼落,将窗外的城市彻底模糊、扭曲。他维持着那个被凝固的姿态,西装肩胛的布料被灯光照亮,显出一种湿漉漉的沉重感。良久,他才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收回手臂,将那枚沉甸甸的陨石重新攥入手心,紧贴在肋下被昂贵的西装布料覆盖的位置,仿佛那是一块灼热的烙铁,一个不该存在却又无法丢弃的证物。

空气像被浸泡过一样饱胀,沉甸甸地坠着湿气。大学地质楼寂静的长廊尽头,那扇厚重的实验室门推开了一道缝隙,透出里面经年累月无法散去的矿物酸味。奥尔菲斯悄无声息地滑进这片“禁区”,脚步轻得如同某种昼伏夜出的啮齿动物,几乎融化在堆积过道的样品柜和巨大仪器投下的庞大阴影里。

他的目光穿透光线不甚明亮的半明半暗区域,精准地锁定在实验室最内侧那唯一亮着稳定光芒的工作台上。爱丽丝正侧对着门的方向伏案工作。实验台上方悬着一盏细长的、可调节角度的LED灯,柔和但精准的光束垂直落下,宛如舞台追光,将她的半张脸庞与垂落肩侧的金发一同温柔地笼罩其中。

她左手小心翼翼扶着一只狭长的锥形量杯,里面盛着一种奇特的液体——半透明的橙黄色琥珀,如同沉眠的远古树脂复活,在恒温箱提供的精确温度下,它奇异地保持着粘稠的流动感。她右手持着滴管,神情是全神贯注的凝固。微小的金色气泡在液体深处缓缓升起、爆裂。

奥尔菲斯在一个巨大而冰凉的岩石切割机后停下脚步。他靠在冰冷的金属机身上,悄然从西装外套的内袋抽出那个硬皮速写本。深棕色的皮革封面已经磨得失去了光泽,边缘卷起。他熟稔地翻开厚厚的纸页,手腕稳极,指尖捏着一截细长的炭笔,对着前方那束光下的侧影落笔。沙沙的摩擦声低微得完全被空调系统沉闷的嗡鸣和远处培养箱轻微的震动彻底吞没。

笔尖在黑白的纸张上飞快走动,爱丽丝微蹙的眉心、高挺鼻梁的优美曲线、专注时习惯性微微抿紧的唇角,还有那被昏黄光束映照得丝丝缕缕、仿佛在燃烧的金发,在纸页上浮现、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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