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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后台的灯泡总是电压不稳，照得周九良那张脸忽明忽暗。他正往大褂口袋里塞花生，抬头就看见云清倚在门框上，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白得晃眼。

"哟，角儿来查岗？"他故意把花生壳往地上一扔，"说相声的可没好人。"

云清慢悠悠踱进来，高跟鞋碾过花生壳发出脆响："1943年天桥说单口的刘麻子，骗了八个寡妇家产。"她指尖划过化妆镜，上面突然浮出张长满麻子的脸，"最后被她们合伙勒死在后台——就你这把椅子上。"

周九良弹簧似的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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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第一次听周九良使《卖五器》，就发现这小子不对劲。

"您看这铜器——"台上周九良捧着空气一脸虔诚，"夏朝的！"

观众笑得前仰后合，只有云清看见他手里真托着个青铜爵——那是她西周时埋在终南山的陪葬品。散场后她堵住后台："哪儿来的？"

"潘家园淘的..."周九良眼神乱飘，突然指她身后，"哎那是不是孟哥？"

云清头都不回，直接掐诀把他定在原地。三分钟后，周九良哭丧着脸交代："上个月梦见个白胡子老头，非说我是他徒孙..."

"放屁！"云清难得爆粗，"张寿臣1909年才拜师，算哪门子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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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返场，观众起哄要鬼故事。

周九良把醒木一拍："去年这时候，我亲眼见个女鬼蹲台上吃贡品！"他突然指向第七排，"就穿红裙子那个！"

全场哗然。云清眯眼看向他指的方向——真有个民国打扮的女鬼在啃苹果核，被发现后"嗖"地钻进了地板。

"能耐了啊。"回后台云清揪住他耳朵，"阴阳眼都敢用来砸挂？"

"您不知道！"周九良龇牙咧嘴，"她天天蹭我大褂闻，说我像她负心汉..."

当晚，云清给那女鬼烧了张梅兰芳唱片。第二天周九良发现大褂上多了行血字：「他比梅老板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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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专场演《黄鹤楼》，周九良刚开口"我本是大罗神仙下界"，台下突然传来声嗤笑。

云清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个唐代鎏金香囊："继续编啊，吕洞宾什么时候改名叫周九良了？"

观众当是现挂，乐得直拍大腿。周九良汗都下来了——只有他看见云清背后浮现出女娲虚影，蛇尾轻轻一扫，把他藏兜里的开光护身符碾成了渣。

返场时他怂兮兮凑过去："您这是...吃醋？"

"吃你大爷。"云清把香囊拍在桌上，"偷我陪葬品还敢开光？知道这玩意装过杨贵妃的骨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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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在ICU睁开眼时，看见云清正在掐主治医师脖子。

"庸医！"她瞳孔变成竖瞳，"他阳寿明明还有三十年！"

医生双脚离地乱蹬，突然瞥见心电监护仪——原本平直的线条居然恢复了波动。

"咳咳..."周九良虚弱地拽她旗袍下摆，"角儿，给我留点面子..."

云清甩开医生，俯身时翡翠坠子垂在他鼻尖："说相声的果然没好人，连生死簿都敢篡改。"

后来护士们总议论，那个昏迷三个月的病人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您猜怎么着？我跟阎王爷使了个包袱，他笑场了！"

窗外，白无常蹲在树上骂街："姓周的！说好给我师父郭德纲托梦要签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