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日，长安城十里红妆。

幼贞端坐在铜镜前，看着侍女将最后一支金凤步摇簪入发间。镜中人眉目如画，唇染朱砂，一袭嫁衣如火，衬得肌肤胜雪。

“县主今日真美。”侍女低声赞叹。

幼贞指尖轻抚过嫁衣上绣的并蒂莲，忽然想起沈怀言曾说过

“幼贞，你穿红衣最好看。”

那时她嗤之以鼻，觉得他不过是客套。可如今，她却莫名期待他看到自己时的模样。

他会是什么表情？

她忽然有些忐忑。

沈怀言轻轻挑起她的盖头，眸色在烛光下深邃如墨。他今日难得穿了绛色婚服，玉带束腰，衬得肩宽腿长，连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昳丽。

幼贞心跳漏了一拍，却仍强作镇定地抬眸：“沈殿下看够了？ ”

沈怀言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她鬓角：“不够。 ”

幼贞耳尖一热，下意识别过脸去，却被他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幼贞。”他嗓音低哑，“看着我。 ”

她被迫与他对视，却见他眼底炽热如火，哪有半分平日的模样？

"你……"她心跳如擂，"你装得挺像啊？"

沈怀言轻笑，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彼此彼此。"

幼贞怔住，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打横抱起，放在了铺满红枣花生的锦被上。

红烛高烧，鎏金帐内暗香浮动。

"夫人。"他执礼时广袖垂落如云，偏生指尖在她掌心一勾，"合卺酒可要饮尽。"

幼贞耳尖发烫，却强作镇定地仰首饮尽。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忽被他以指腹拭去，那指尖竟在唇上流连片刻，惊得她长睫乱颤。

沈怀言低笑，忽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册："前日得此物，想着与夫人共赏。"

展开竟是春宫秘戏图，笔触细腻非常。幼贞瞥见那交缠身影，霎时连颈子都染了胭脂色："你...你竟学这个！"

"学艺不精。"他忽然揽她入怀，气息灼在她耳畔，"还望夫人指点。"

罗帷垂落，嫁衣层层委地如绽开的海棠。沈怀言解她腰间蹀躞带时，指尖竟有些发颤，幼贞方知他亦非游刃有余。

"别怕。"他吻她锁骨旧疤，嗓音哑得不成调，"我慢慢来..."

幼贞忽觉天旋地转，已被他压在锦衾间。沈怀言长发垂落，与她的青丝纠缠在枕上，竟真照着画册所绘，指尖寸寸丈量。她羞极欲躲，反被他扣住十指按在枕侧。

"画上第七式..."他含住她耳垂轻喃，惊得她弓身而起，却正合他意。

红烛爆了个灯花，映得帐内肌肤如玉。幼贞咬唇强忍，细碎的呜咽却仍从唇齿间溢出。沈怀言闻声低笑，偏在她耳畔轻问："夫人可是不适？"

幼贞羞恼，抬眸瞪他，却见他眼底欲色翻涌，她正欲开口，忽被他以吻封缄，余下的呜咽尽数被他吞入喉中。

长夜漫漫，红烛泪尽。至云收雨歇时，幼贞鬓发散乱，气恼地咬他肩膀："什么温润君子...分明是..."

沈怀言捉住她手腕亲吻，眸中餍足如餍足的兽："是夫人教得好。"

窗外更漏迢递，他忽然拥紧她："姐姐，我好开心…"

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