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SD卡上时,祠堂的WiFi信号突然断了三秒。
老式诺基亚的经典铃声在地窖炸响,那些铺成河床的手机同时亮起紧急呼叫界面。2015年女孩爆裂的眼眶里钻出的红绳,此刻正缠住华为基站的天线,将写着生辰八字的竹片绞成数字雪片。
"你竟敢用数据污染祭祀!"
村长的青铜面具突然弹出USB接口,十二条数据线从他脊椎骨里窜出来。供桌上的陶罐集体爆裂,黑黏液在空中凝成加密的区块链图腾,我看到自己后颈的傩面纹路正在生成动态验证码。
我抢过云台稳定器砸向电子供桌,GoPro镜头碎片割破手掌。鲜血滴在手机残骸上的瞬间,所有亡魂直播画面突然接入我的视觉神经——马尾姑娘的胶片定格在祠堂横梁暗格里,那里藏着台盖满符咒的卫星信号干扰器。
"祭品要鲜活才够电压。"
八个村民摘下斗笠,他们的头盖骨被改造成信号接收器,跳傩舞时接收着暗网打赏的虚拟货币。老村长扯开蓑衣,胸腔里嵌着的不是心脏,而是颗浸泡在黏液里的龙芯处理器。
血月垂直悬在槐树顶端时,我爬上了挂着红绳符咒的枝干。树皮裂开露出生物基电路板,每条根系都链接着失踪者的社交账号。当我将染血的SD卡插进树洞时,整棵古槐突然发出比特币矿机般的轰鸣。
"你以为删除的是数据?"
村长在树下举起我的手机,屏幕里穿着嫁衣的腐烂新娘正在镜头前微笑,她脖颈的麻绳此刻正系在我的无人机遥控器上。云端同步进度达到100%时,我听见全国各地同时响起了傩戏铜铃声。
槐树根系突然将我吞进中空树干,在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到的,是体内生长出的光纤脉络正连接历代祭品。树洞内壁上,2024年的标签从我的记者证上缓缓浮现,而祠堂供桌已摆好华为Mate60的折叠屏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