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妍发现魏婧羽在偷看自己练剑时,故意把剑招使得漏洞百出。
"魏姑娘。"她突然收势,剑尖挑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朝树后射去,"看够了么?"
魏婧羽闪身避开,金线缠住飞来的石子:"金姑娘这招'流星赶月',手腕再抬高三分更好。"
"你懂剑?"金子妍挑眉。
"不懂。"魏婧羽晃了晃手中金线,"但我懂暗器。"
廊下传来轻笑。江厌离捧着插了金星雪浪的花瓶走来:"阿妍,你哥当年学这招时,也是总压着手腕。"
两个姑娘同时转头:"真的?"
(后来金子轩发现,自己教妹妹的剑招总被拆解时,魏婧羽正躲在莲池边笑到发抖。)
江厌离的银簪丢了。
那是金子轩送她的及笄礼,簪头的莲花能拆成十二瓣。金子妍翻遍金麟台,最后在魏婧羽的发间发现了它——被改造成了暗器匣。
"我重新炼过了。"魏婧羽指尖一挑,簪头绽开,露出里面细如牛毛的金针,"淬了安神的药,阿姐戴着能睡好些。"
金子妍刚要发作,却见江厌离眼睛一亮:"能教我吗?"
于是当夜,金子轩回房时,看见妻子和小姨子头碰头地拆了他送的十八件首饰,魏婧羽的金线正缠着珍珠往机关里嵌。
"......"他默默退出去,吩咐厨房熬安神汤。
金子妍第一次月信腹痛时,是魏婧羽翻墙送来的药。
"江澄给的?"金子妍疼得脸色发白,"他怎么会......"
"他有个总疼到打滚的未婚妻。"魏婧羽把药汤递过去,"练出来的。"
江厌离匆匆赶来时,看见两个姑娘窝在榻上吃蜜饯。魏婧羽正用金线编成暖炉套子,金子妍裹着她的披风,研华剑横在膝头。
"阿姐。"金子妍突然说,"我想学熬姜糖水。"
江厌离笑着挽起袖子:"要先学会挑老姜。"
(当晚,金子轩看着厨房里三倍量的姜糖水,默默给江澄去了封信。)
金麟台宴上,金子妍喝醉了。
"凭什么哥哥能娶阿姐,我就不能娶魏婧羽?"她挂在魏婧羽肩上嚷嚷,"我剑法比江澄好!"
魏婧羽的金线正缠着醒酒汤往她嘴里送:"是是是,你最好。"
江厌离突然放下茶盏:"其实......"
两个姑娘齐刷刷转头。
"当年定亲时,父亲问过要不要把阿妍许给阿澄。"她眨眨眼,"阿澄当场捏碎了茶盏。"
金子妍酒醒了大半:"江澄他敢嫌弃我?!"
"不是。"魏婧羽幽幽道,"他是怕你拆了莲花坞。"
(后来江澄收到三封战书:金子妍约他比剑,魏婧羽要试新暗器,金子轩则质问"舍妹哪里不好"。)
江厌离病重那日,魏婧羽和金子妍一起守在外间。
"阿姐不会有事。"金子妍死死攥着研华剑,"我昨日才斩了株千年灵芝......"
魏婧羽的金线缠住她发抖的手腕:"我知道。"
里间传来金子轩低哑的咳嗽声。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一个去熬药,一个去拦前来探病的各家长老。
月光透过窗棂时,江厌离短暂地醒了。她看着榻边两双红肿的眼睛,轻轻握住她们的手:"阿妍要学着束发了...阿羽的金线...很适合编发带..."
魏婧羽的金线突然缠上金子妍的发梢,编成简易的结。金子妍咬着唇,把研华剑塞进江厌离手里:"阿姐摸一摸,我新淬的剑......"
(后来金子妍及笄那日,束发的金线里编着江厌离的一缕青丝。而魏婧羽的暗器中,永远藏着半片银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