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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江澄你泡茶的手势..."

一块茶巾精准地罩在他脸上。

茶汤澄澈，香气氤氲。魏婧羽轻啜一口，回甘中带着隐约的兰花香。江晚吟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节奏恰如《佩兰》的节拍。

"后山的茶树，"他突然开口，"是母亲嫁来时栽的。"

阳光透过窗棂，在茶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魏婧羽望着他映在茶汤中的侧脸，忽然从茶盘下抽出张诗笺——上面誊写着《茶经》片段，字迹由稚嫩到工整，显然跨越了多年时光。

江晚吟耳根微红："...翻它作甚。"

院外传来少年们的笑闹。金凌不知说了什么，蓝思追突然红着脸去捂他的嘴。魏无羡蹲在屋顶看热闹，被蓝忘机用抹额缠住手腕拽下来。

暮色染红茶室时，魏婧羽取出新制的茶则。青竹片上浮雕着并蒂莲，是她亲手雕的纹样。江晚吟摩挲着茶则边缘，忽然从袖中取出个素布包。

解开是只古朴的茶壶，紫砂胎上泛着温润的光。壶身没有任何装饰，唯有壶盖内侧刻着个小小的"晚"字。

"库房找的。"他语气平淡，"...闲置多年。"

魏婧羽对着光细看，发现壶嘴有一道细微的修补痕迹。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少年浑身湿透地站在她门前，怀里紧紧抱着个摔破的茶壶。

夜风拂过茶圃，带来清新的草木香。远处传来金凌背诵《茶经》的声音，少年清亮的嗓音惊起了荷塘里最后一尾游鱼。

秋分这日，魏婧羽在藏书阁整理棋谱时，发现一册手抄的《烂柯经》。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便笺，凌厉的字迹写着："黑先，七之十六"。

她对着窗外的日光细看，发现这手棋正是破解前日残局的关键。

"找到了？"

江晚吟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他今日着了件靛青长衫，发梢还带着水汽，手里捧着两盏新沏的菊花茶。

魏婧羽执黑子按笺所示落下，棋盘局势顿时明朗："你什么时候研究的这局？"

"昨夜。"他放下茶盏，指尖在棋罐中挑出一枚白玉子，"...睡不着。"

院外突然传来棋子落地的脆响。金凌和蓝思追正在亭中对弈，少年手忙脚乱地去捡滚落的黑子。

"腕要平。"江晚吟突然出声。

金凌一个激灵，棋子又撒了满地。蓝思追默默蹲下身帮他拾捡，发间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午后阳光正好，魏婧羽在回廊下摆开新得的云子棋。黑白玉子触手生温，映着秋色格外通透。

"赌什么？"她执黑先行。

江晚吟落下一枚白子："你上月绣的香囊。"

"若我赢了呢？"

"库房那套《弈理指归》。"

棋至中盘，魏无羡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江澄你这手棋..."

话未说完，被蓝忘机用一块桂花糕堵住了嘴。

魏婧羽趁机落子，局势顿时扭转。江晚吟眯起眼睛，忽然从袖中取出枚墨玉子——通体乌黑，唯中心一点金芒，恰似黑夜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