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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三子。"他将玉子按在天元位。

金凌倒吸一口气："这不是..."

"观棋不语。"江晚吟冷声道，目光却落在魏婧羽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暮色染红棋枰时，魏婧羽以半目取胜。江晚吟将棋谱推到她面前："你的了。"

"只要上半部。"她抽出《弈理指归》卷一，"...下半部下次再赌。"

金凌和蓝思追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少年盯着那枚墨玉子，突然拽着道侣往外跑："我们也去库房找..."

院外传来魏无羡的大笑和蓝忘机无奈的叹息。晚风拂过棋枰，将几片枫叶吹落在未收的残局上。

江晚吟忽然握住魏婧羽的手："看。"

荷塘残荷间，一双白鹭正低头觅食，长颈交缠如阴阳双鱼。那枚墨玉子在余晖中泛着金光，将斑驳树影投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

魏婧羽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明日再战？"

最后一缕夕阳透过枫叶，将棋盘照得如同着了火。远处传来少年们翻找棋具的声响，惊起了塘中安眠的游鱼。

寒露清晨，魏婧羽在书房发现一方新砚。松鹤纹的砚台上凝着未干的墨珠，旁边摊开的宣纸上，墨竹枝干遒劲如剑出鞘。

她指尖抚过纸面，忽然被拥入熟悉的怀抱。江晚吟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晨练后的松木香："试试墨。"

新磨的墨汁在纸上晕开，竟泛着隐隐青芒。魏婧羽蘸笔写下"春秋"二字，笔锋转折处果然流畅不滞。

"青金石粉？"她嗅了嗅墨香。

江晚吟"嗯"了一声，握住她执笔的手，在竹旁添了丛兰草。两人的衣袖交叠，在宣纸上投下缠绵的影。

院外突然传来金凌的惊呼。少年举着幅画冲进来，卷轴末端还沾着未干的颜料："舅舅！你看我临的..."

画上是莲花坞全景，亭台楼阁歪歪扭扭，唯有那株绿牡丹画得精神。蓝思追跟在后面，袖口染着靛青，显然没少帮忙补救。

江晚吟扫了一眼："荷叶皴法错了。"

却将画挂在了书房侧壁。

午后秋阳正好，魏婧羽在水榭调色。金凌和蓝思追在莲塘边写生，少年们的笑闹声惊起一滩鸥鹭。

"阿——"

"闭嘴。"

金凌的呼唤被江晚吟打断。男人手持画笔站在廊下，正修改魏婧羽画中的远山轮廓。他腕骨悬劲，几笔便让层峦有了灵气。

魏无羡不知从哪冒出来："江澄你居然会..."

一块颜料拍在他衣襟上，开出朵靛蓝色的花。

暮色染红画纸时，魏婧羽发现了砚台底的秘密。

青金石粉下压着张泛黄的草图，画的是她当年在金麟台抚琴的模样。笔触稚嫩，却将她的眉目勾勒得栩栩如生。

"这是..."

"少作。"江晚吟夺过画纸，耳根在夕阳下格外明显，"...不准笑。"

魏婧羽将草图放回砚台下，转而取出新制的笔搁。青玉雕的莲蓬上栖着只翠鸟，羽毛根根分明。

"赔你的。"她将笔搁放在他惯用的位置，"...上次摔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