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娥皇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枚玉佩,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
回程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苏娥皇魂不守舍地走着,唇上还残留着魏劭的温度,心中满是甜蜜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她刚绕过假山,突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响。
"谁?"她猛地转身,手本能地摸向靴中的匕首。
月光下,一个修长身影从树后走出。待看清来人,苏娥皇如坠冰窟——是小乔的兄长乔慈。
"乔...乔公子。"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慈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我本该在军营,却想起有份公文落在书房。"他逼近一步,"苏小姐深夜独自赏月?还是...与人私会?"
苏娥皇心跳几乎停止。他看见了?听见了多少?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她强作镇定,"乔公子想必是眼花了。"
乔慈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令她疼痛:"魏劭送你的定情信物?"他盯着她紧握的拳头,"苏娥皇,我妹妹视你如亲姐,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苏娥皇浑身发抖,既因被揭穿的恐惧,也因内心涌上的强烈愧疚。她无法辩解,只能低头沉默。
乔慈松开她的手,声音冰冷:"十日后就是婚期,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离魏劭远点。"他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若让我知道你破坏小乔的姻缘,我保证,即便是苏家也护不住你。"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苏娥皇一人站在月光下,手中的玉佩如烙铁般灼人。她缓缓摊开手掌,白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嘲笑她可笑的情爱和可悲的道德。
回到房中,苏娥皇将玉佩藏入妆奁最隐秘的夹层,然后瘫坐在床沿。镜中的自己嘴唇微肿,眼中满是情欲过后的迷蒙,任谁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都做了些什么..."她将脸埋入双手,泪水从指缝中渗出。
与小乔多年的情谊,对魏劭无法抑制的爱慕,乔慈的警告,即将到来的婚礼...这一切在她脑中纠缠成团,令她几乎窒息。
窗外,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苏娥皇和衣倒在床上,睁眼到天明。她知道,从今夜起,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清白无辜的苏娥皇了。而十日后的婚礼,将是她爱情葬礼的开始。
"再往左一点...不对,再往右...好了!"
苏娥皇指挥着仆人将大红"囍"字挂在厅堂正中,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乔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明日就是魏劭迎娶小乔的正日。
"姐姐,你看这对联挂得可好?"小乔提着裙摆跑来,脸颊因忙碌而泛着红晕。她穿着试妆的嫁衣,金线绣制的凤凰在红衣上展翅欲飞,衬得她肤如凝脂。
苏娥皇强挤出一个微笑:"好看极了。"她的目光扫过小乔的嫁衣,想象明日魏劭将亲手为眼前这个女孩掀起盖头...胃部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