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欠林悦一条命。"她深吸一口气,"当年是我丈夫强迫了她,而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个坦白像一记重锤击中周木。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房间里的一切都扭曲起来。
"所以您是想...赎罪?通过保护我?"
"部分是。"程雪岚从另一个抽屉取出一个小信封,"这里面有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和我在左岸的一处公寓钥匙。你可以明天就走,远离这些纠葛。"
周木没有接那个信封:"另一部分呢?"
程雪岚笑了,那笑容让周木后背发凉:"另一部分是想看看,骋儿会不会重蹈他父亲的覆辙。"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你会是试金石,周木。如果你留下,要么毁了他,要么救赎他。"
周木站起身,双腿微微发抖:"这太扭曲了。你们所有人...都在玩某种病态的游戏,而我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当然有。"程雪岚也站起来,比周木高了半个头,"离开,或者留下。简单得很。"
她将信封塞进周木手中,然后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相册:"带上这个。里面有所有证据,包括林悦的日记复印件。在飞机上慢慢看吧。"
周木机械地接过相册,感觉自己在做一个醒不来的噩梦。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池骋的短信:
「无论我母亲告诉你什么,不要相信。立刻离开那里。她在茶里下了药。」
周木猛地抬头,程雪岚正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怎么了?"程雪岚问,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周木的视线开始模糊,手中的相册变得异常沉重。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茶具。
"你...下药..."她的舌头像灌了铅。
程雪岚的表情变得悲伤:"对不起,亲爱的。但你必须睡一会儿。为了你的安全。"
周木挣扎着向门口走去,却跌倒在地毯上。最后的意识中,她看到程雪岚蹲下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周木在头痛中醒来。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窗外已是黑夜。房间简洁而舒适,墙上挂着几幅海景素描。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手腕被一根柔软的丝带轻轻固定在床头。
门开了,程雪岚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醒了?"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喝点水,你会感觉好些。"
周木挣扎着:"放开我!"
程雪岚叹了口气,解开丝带:"只是怕你醒来时伤到自己。药效有时会让人迷糊。"
周木揉着手腕,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缅因州。骋儿的别墅。"程雪岚放下托盘,上面有一杯水和几片药,"吃了吧,缓解头痛。"
周木没有动那些药:"你儿子说你给我下毒。"
程雪岚大笑起来:"典型的骋儿风格,非黑即白。"她摇摇头,"只是轻微的镇静剂,让你睡几个小时而已。我需要时间把你安全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