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陆昭云红着脸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阳光里,燕迟的眸子不再是往日的深潭寒星,而像融化的蜜糖,暖得让人心尖发颤。他瘦了许多,轮廓越发分明,却因这病中的柔和气质,显得格外...
"好看?"燕迟挑眉,精准猜中她的心思。
陆昭云耳根发烫,起身去端药碗:"该喝药了。"
药汁乌黑,气味刺鼻。燕迟看了一眼就偏过头:"苦。"
这个在刑堂上面不改色的"玉面阎罗",居然怕苦?陆昭云强忍笑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配上这个就不苦了。"
纸包里是几颗蜜渍梅子,晶莹剔透。
"你做的?"燕迟惊讶。
"嗯。"陆昭云低头搅动药汁,"小时候生病,父亲总这样哄我..."
话音未落,燕迟突然撑起身子,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这样更有效。"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陆昭云呆若木鸡,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燕迟得逞般笑着接过碗,一饮而尽,然后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骗子!"他控诉道,连忙塞了颗梅子进嘴。
陆昭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这样鲜活生动的燕迟,差点就永远离开她了...
"昭云。"燕迟突然正色,拉她坐在床边,"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他轻抚她憔悴的脸颊,"等案子了结,我们离开京城吧。"
"离开?"
"嗯,去江南。"燕迟眼中浮现向往,"我母亲的老家有个小院,临水而建,夏天满池荷花。你可以在那里开间医馆,我...我可以学着打渔种菜。"
这画面太过美好,陆昭云一时说不出话。高高在上的刑部侍郎,要为她打渔种菜?
"不愿意?"燕迟捏捏她的手指。
"我只是..."陆昭云声音哽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燕迟叹息,从枕下取出一个锦盒:"本来想等伤好了再..."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母亲留下的,给未来儿媳的。"
玉镯在阳光下如一泓碧水,美得惊心。陆昭云屏住呼吸,看着燕迟小心翼翼地将它套进她的手腕。
"尺寸刚好。"他满意地笑了,拇指轻轻摩挲她腕内侧的肌肤,"陆昭云,我心悦你,不是权宜之计,是生生世世。"
这句话像蜜糖灌进心里,甜得发疼。陆昭云俯身抱住他,却小心避开伤口:"我也..."
"大人!"凌云急匆匆的声音打断这温存时刻,"太子殿下到访!"
燕迟立刻恢复那副冷峻模样,只是耳根还红着:"请殿下稍候,我..."
"不必起身。"太子已经大步踏入,看到两人相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燕卿伤势如何?"
"托殿下洪福,已无大碍。"燕迟试图起身行礼,被太子按住。
"本宫今日来,是有要事。"太子神色凝重地看向陆昭云,"父皇要见你。"
陆昭云浑身一僵。皇帝要见她这个"前朝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