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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着餐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这里有人吗？"她指着他对面的座位问。

蒋峤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没有。"

林其乐坐下来，发现他吃得很简单：一份米饭，一份青菜，一小碗汤。她记得小时候他最爱吃红烧肉，每次去她家吃饭都能吃两大碗。

"你变了。"她忍不住说出口。

蒋峤西的筷子顿了一下："人都会变。"

"不是这种变。"林其乐摇头，"小时候你话那么多，现在却..."

"你也是。"他突然打断她，"你以前很安静，现在..."他做了个手势，似乎不知如何形容。

林其乐笑了："现在话很多？"

蒋峤西的嘴角微微上扬，几乎不可察觉："嗯。"

这个小小的表情变化让林其乐心跳加速。她低头扒了一口饭，鼓起勇气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多年的问题："当年为什么突然搬走？我写了好多信给你，你一封都没回。"

蒋峤西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放下筷子，眼神变得疏离："家里有事。"

"什么事这么急？连告别都来不及？"

"林其乐。"他叫她的全名，声音冷得像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感到一阵刺痛，但倔强地不肯退缩："那我们的约定呢？樱桃树下那个..."

"那只是小孩子的话。"他打断她，站起身收拾餐盘，"别当真。"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其乐的眼眶发热。她伸手进口袋，摸到一颗早上出门时随手放进去的樱桃软糖。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也是当年她和蒋峤西之间的小秘密——每次谁不开心，另一个人就会递一颗樱桃糖。

下午上课前，蒋峤西回到座位时，发现课桌上放着一颗包装鲜艳的樱桃软糖。他盯着它看了很久，久到林其乐以为他会把它扔进垃圾桶。但最终，他轻轻拿起糖，放进了抽屉深处。

他没有说谢谢，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但林其乐注意到，整个下午，他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

放学铃响起，同学们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林其乐慢吞吞地整理书本，余光瞄着蒋峤西。他动作很快，转眼就收拾好了。

"那个..."她在他起身前开口，"我家住在梧桐巷32号，如果你..."

"我知道。"蒋峤西打断她，声音低沉，"我家在28号。"

林其乐睁大眼睛："你又搬回来了？"

"嗯。"他背上书包，终于看向她，"上周刚搬回来。"

"那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了！"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赶紧补充，"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蒋峤西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她想起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警惕中带着好奇，疏离中藏着渴望。

"随便你。"他说完转身离开，但在教室门口停顿了一下，"明天七点，巷口见。"

林其乐呆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