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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里暖气很足，他们终于可以解下那条围巾。蒋峤西的耳尖通红，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点了两碗牛肉面，热腾腾的蒸汽在两人之间升起，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寒假有什么计划？"林其乐一边搅拌面条一边问。

蒋峤西想了想："学习。还有..."他顿了顿，"陪你。"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林其乐心头一暖。自从公开恋情后，蒋峤西变得越来越坦率，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

"我妈说除夕夜让你来我家过。"林其乐夹起一块牛肉放到他碗里，"我爸买了烟花，我们可以去院子里放。"

蒋峤西的筷子停在半空："除夕...我爸爸可能..."

"没关系，"林其乐赶紧说，"如果你不方便，我们改天再放也行。"

蒋峤西摇摇头："我想去。"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会和爸爸说的。"

这个承诺让林其乐既高兴又担忧。她知道蒋父对儿子的控制有多严格，更知道蒋峤西每次反抗可能付出的代价。

"别勉强，"她小声说，"我不想你..."

"其乐。"蒋峤西打断她，眼神坚定，"我想和你一起过除夕。这是我第一次...有特别想做的事。"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让林其乐的眼眶发热。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那说定了。"

饭后，雪下得更大了。他们决定步行回家，顺便消食。路过一家便利店时，蒋峤西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他进去几分钟后出来，手里拿着一副毛线手套："给你的。"

林其乐惊讶地接过手套，柔软的粉色毛线，上面还绣着小小的樱桃图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樱桃？"

蒋峤西的耳尖又红了："你小时候...总是爬到樱桃树最高的地方。"

这个回答让林其乐心头一颤。他还记得，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习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戴上手套，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

蒋峤西愣住了，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罕见的、完整的微笑。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星星的碎片。

回家的路上，他们聊起了高考后的计划。蒋峤西已经锁定了北京几所顶尖大学的物理系，而林其乐的成绩还不太稳定。

"如果...我考不上北京的学校呢？"林其乐小心翼翼地问。

蒋峤西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就选离你最近的学校。"

"但那是你的梦想..."

"梦想可以调整。"蒋峤西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才是最重要的。"

雪花在他们之间飘落，林其乐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个曾经把学业和父亲期望放在首位的男孩，现在正毫不犹豫地将她放在第一位。

"我们会一起想办法的。"她最终说，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蒋峤西点点头，眼中的坚定让她相信一切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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