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惊讶地对视一眼。
会议不欢而散。当晚回到家,两人都沉默寡言。池骋在书房修改方案,吴所谓则在工作室整理照片,中间只隔着一条走廊,却仿佛隔着一片海洋。
睡觉时,背对背的姿势取代了平常的相拥。池骋盯着墙壁,思考着如何说服吴所谓接受更结构化的方案;而吴所谓则咬着下唇,懊恼池骋为什么不能理解自由探索的价值。
第二天早晨,池骋起床时发现吴所谓已经出门了,只留下一张便条:「去艺术空间实地考察。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
池骋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吴所谓回避冲突的方式。他决定给爱人一些空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但空间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多。接下来的三天,吴所谓几乎不着家,要么在艺术空间待到深夜,要么说要在工作室通宵修图。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简短的短信和留在冰箱上的便签。
第四天晚上,池骋独自坐在阳台上,盯着手机里吴所谓刚发来的消息:「今晚还是住工作室。明天再讨论方案。」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有分歧,但却是第一次因为工作而分开。过去的小争执通常会在睡前化解,但这次...吴所谓似乎真的在躲避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郭城宇的来电。
"喂?"池骋接起电话。
"你俩怎么了?"郭城宇开门见山,"小帅说吴所谓已经在他家沙发上蹭住三天了,问什么都不说。"
池骋苦笑:"工作分歧。我们在策展方式上有不同看法。"
"严重到要分居?"
"不是分居..."池骋叹气,"只是需要一些空间思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听着,作为过来人...工作和感情混在一起确实很麻烦。但逃避不是解决办法。小帅和我吵过的架能填满黄浦江,但最终我们学会了尊重彼此的专业领域。"
池骋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想起湖边别墅的那个夜晚,他们也是这样仰望星空,承诺要一起面对所有挑战。
"你说得对。"他最终说,"谢谢。"
第二天一早,池骋直接去了艺术空间。推门进去时,吴所谓正独自站在空旷的展厅中央,周围散落着照片小样和布局草图。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来了。"他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池骋走到他面前,没有提这三天的分离,只是拿起一张布局图:"给我讲讲你的想法?"
吴所谓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这个开场白。然后他指向空间中央:"我想在这里设置一个'记忆核心',所有作品都围绕它展开,但观众可以从任何角度接近..."
随着解释的深入,池骋开始理解吴所谓的愿景——不是混乱的无序,而是有机的生长。每个观众带着自己的经历和记忆进入展览,会自然地被最共鸣的内容吸引,形成独特的观展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