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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云昭打断他，"不重要。你现在需要休息。"

肖珏却固执地摇头："不...必须告诉你...关于我父亲..."

云昭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但说完就休息。"

"我父亲...肖远山...与沈庄主是挚友。"肖珏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辨，"当年沈庄主发现宰相与北狄勾结...找我父亲商议...父亲决定假意与赫连铮合作...获取证据..."

他停下来喘息了一会儿，云昭连忙喂他喝了几口水。

"计划...出了差错..."肖珏继续道，"赫连铮提前动手...我父亲赶去救援...却被..."他的声音哽住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云昭的心揪成一团。她无法想象，七岁的肖珏是如何承受这一切的。

"后来...我被叔父收养...发誓查清真相..."肖珏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找到你...是意外之喜..."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云昭轻声问。

"怕你...恨我..."肖珏的眼中流露出罕见的脆弱，"毕竟...我父亲没能救下你家人..."

云昭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傻瓜...我怎么会..."

肖珏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你一哭...我这里..."他指了指心口，"比伤口还疼..."

这句话让云昭又哭又笑。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好了，别说了。休息吧。"

肖珏却挣扎着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枚白玉佩，与她之前收到的那个正好是一对，只是这个上面刻的是"昭"字。

"我娘的...遗物..."他将玉佩放入云昭手中，"本想...等一切结束...再给你..."

玉佩温润如水，背面刻着四个小字：「生死与共」。

云昭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俯下身，轻轻吻上肖珏干裂的嘴唇："我等你好了，亲自给我戴上。"

肖珏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微微点头。药效开始发作，他的眼皮渐渐沉重，但仍强撑着不肯睡去："云昭...无论发生什么...相信我..."

"我相信。"云昭轻声承诺，"睡吧，我在这守着。"

看着肖珏终于安然入睡，云昭握紧那枚玉佩，贴在胸口。所有的猜疑、误解和隔阂，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无论前路多么艰难，至少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阳光渐渐充满房间，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

肖珏的伤势好转得很慢。

每日清晨，云昭都会亲自端着药碗来到监军府。起初，侍卫们还会恭敬地通报，后来便识趣地直接放行。今日也不例外，她推门而入时，肖珏正靠在床头批阅公文，阳光透过窗纱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又不好好休息。"云昭夺过他手中的笔，"医官说了，你要静养。"